偏偏萧誉那个家伙,这时候还在给她捣乱。
    见她的头越俯越低,他还以为苏遥是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愣是抓住她的后衣领让她抬起了头。
    “你怎么了?”
    他还从来没见过苏遥这个样子,表情就像是老鼠见了猫似的。
    萧誉环视了一下周围,确定自己没有看到什么能让她惊慌失措的人。
    这丫头平常天不怕地不怕惯了,怎么会突然变成这个样子?
    萧誉的目光最后停留在了夜凉使臣的方向,眼睛微微眯起,神情也变得阴郁起来。
    宫里的这些人,苏遥又不是头一回见,不可能会突然那么失态。
    那么……只能是这些刚出现的夜凉使臣了。
    萧誉眸底掠过一抹狐疑,难道她认识夜凉来的使臣?
    他的目光落在了为首的那人身上,原因无他,只是因为在所有的使臣中,就只有他一个人是蒙面的。
    一张黑色面具挡住了他的面容,只露出一双眼睛在外面。
    如果没猜错的话,他应该就是那位没人见过真面目的夜凉国师了。
    当看到对方的目光也很明显地停驻在苏遥身上时,萧誉眼眸微眯,脸上掠过一丝冷意。
    说实在的,他现在有点后悔了,后悔带苏遥来皇宫。
    只是因为一大早就看到这丫头在收拾行李,一副要跑路的样子,所以他担心自己去了皇宫之后,乐白会看不住她。
    以苏遥的鬼精灵程度,跑出京城也不是什么难事。
    所以,他绝对不能给她这个机会,所以才决定要随时随刻都把她带在身边。
    但是现在,他后悔了。
    因为他从那个戴着面具的夜凉国师眼中,看到了某种不祥的色彩。
    这只不过是宴席开始前的一点小插曲,并没有其他人注意到。
    接下来的歌舞表演轮番上场,直到酒过三巡之后,皇帝才开口说了一些场面话,大致是欢迎夜凉使臣来访的意思。
    按理说,大燕的皇帝都说话了,和他对答的怎么着也应该是使臣队伍的首脑,夜凉的国师大人。
    可是那位神秘的国师大人仍然稳坐泰山,没有一点儿要开口的意思。
    代为表达谢意的还是他身边的那个范阳,答的也都是些场面话而已,没什么新意。
    见夜凉国师不答话,而是只派了个底下人来表达谢意,皇帝的脸色明显就难看了。
    大燕和夜凉虽然算不上是世仇,但夜凉的狼子野心可是天下人众所皆知的,每隔上个三五年,必定发兵挑衅,只不过这几年走了隐晦的路线,并不直面交兵,而是暗地里挑唆了。
    虽然这几年并没有和夜凉军队直接交手,但在和其他国家的战争中,也难免不被夜凉插上一脚。
    上回蛮人进攻边关的事,就是一个再明显不过的例子了。
    现在夜凉主动派使臣来访,虽然有点要缓和关系的意思,但看这国师在宴席上摆出的架势,怎么看都拽得有点儿过分了。
    和皇帝说话,竟然派个手下人,这简直就是藐视天威了!
    皇帝本来还准备好了一篇话要说,但看到夜凉国师的这个反应,也没了说话的兴趣,立刻阴沉着脸端起了酒杯。
    皇帝的面子被拒了,大燕的其他人显然不能善罢甘休。
    坐在皇帝附近的元承昊端起一杯酒,落落大方道:“在下靖阳侯元承昊,敬一坨翔国师一杯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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