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后娘娘理所应当:“老太婆年纪大了,耳朵不好,也就能被热闹吵醒,过来瞧瞧。”
    祁王殿下依旧善解人意,一脸乖巧地给陛下泄题:“皇祖母听闻父皇迟迟没有处置靳永,母后颇有微词,特来劝解。”
    诚然陛下心里想的是:劝解个|屁?真当自己是柏阿姨?
    陛下一脸感动:“母后,多亏您朕与皇后才能走到今天啊。”
    皇后夫唱妇随:“母后,您就是儿臣们的再生父母啊。”
    祁王殿下假笑。
    太后娘娘朝皇后伸出手,后者扶着她坐了主位,恭敬地站在她身边,说清了处置一只婕妤的因由。
    绝非为了转移靳永之事的怒火,而是因为——
    “臣妾听闻当日混乱陛下也在,正因沉婕妤引得陛下出宫。”
    陛下这时就得表演痴情。
    他一把扶起跪在地上的宠妃,十分男人地把责任都揽在自己身上,不忘加几句情不知所起的废话。
    沉婕妤犹自低头,看起来很是羞涩。
    祁王殿下不觉被她对手指的小动作吸引,她十根手指轮番翻着花样,不曾有片刻凝滞,记忆中有一个人也这样灵活,那是在国子监每次快下课的时候。
    在国子监上课,和在后宫演戏,对沉鱼来说并无差别,她每次只想着一件事——什么时候可以结束?
    太后心知皇后的无奈,因为她也很无奈,看好做孙媳妇的人如此没出息,偏偏也有她的道理。
    太后冷冷睨了陛下一眼:“你多大岁数了?”
    还当自己是小年轻为爱痴狂?
    陛下表示这才挑战演技啊,人家唐明皇可比我老多了,我好歹还是一枝花嘛。
    太后再问皇后,很是痛心疾首:“你还要闹到什么时候?”
    皇后娘娘跪下掉眼泪:“儿臣不知何罪”
    太后懒得跟黑心夫妻废话,直接把那只婕妤带走。
    陛下一脸懵逼:朕实在慧眼如炬,挑的道具如此抢手?
    祁王殿下跟着走了。
    于是陛下更恨。
    唔,可能是因爱生恨。
    这点皇后深有同感,当年听话的侄女不复存在,她总算跟老公碰到了同样的问题——我想虐恋,人家不再情深。
    皇后想至此处,同情地瞟了陛下一眼。
    陛下懒得理会,心想儿子不会真倒戈吧?
    陛下深知太后不会轻易作妖,看她今日来势汹汹的样子,必然有几分清楚他的绿帽。
    可他自己都不十分清楚:到底有没有戴呢?
    陛下思来想去,决定摆驾慈宁宫。
    皇后丝毫不乱,继续开思想例会。
    她扶正鬓边的凤钗,默念一句话——
    “今日也是sy全场的皇后娘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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