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娘娘听说沉婕妤也病了,忍不住跟金橘吐槽:“你说她不会跟她爹一样,想诈死吧?”
    金橘很无语:“镇国大将军是您亲眼看着入棺的。”
    皇后说那又怎样,谁知道他是不是以退为进,想等纪小鱼掌握了寻芳令,联合起来对付我。
    金橘叹气:“这就是您送小姐去教坊的原因?”
    皇后笑着sayno——
    “这只是原因之一。
    不然寻芳令恐怕早就易主你信不信,那群疯子能奉一个丫头为主,只要她带他们回战场。”
    金橘勉强恭维了一句:“如此小姐便免于困扰。”
    皇后的嘴角勾起一抹轻嘲:“太平日子不好吗?”
    皇后娘娘总不肯承认,她把亲侄女弄到教坊六年,除了因为不肯放权、怕侄女反过来被寻芳令牵绊,还有一个自己也难以面对的原因。
    皇后觉得纪小鱼活得太轻松了,轻松得令她嫉妒。
    凭什么她轻轻松松就能继任令主,凭什么她轻轻松松获得太后喜爱,凭什么自己视若性命的皇后之位,奉到她面前她也敢不要?
    好啊,你不要可以,那就去尝尝受人践|踏的滋味吧。
    皇后很想知道,受了教坊六年贱|胚|教育的纪小鱼,还能不能像从前一样张牙舞爪、不服管教?
    事实证明她不再张牙舞爪,却依然不服管教。
    大部分时间她都在装傻,只听话了一次——去陷害祁王,可惜结果并不是皇后想要的。
    皇后懒得去想,是不是纪小鱼在耍花样。
    皇后只是在想,为什么我这么嫉妒她,还要把她弄回宫里来?
    或许这只是一个实验。
    纪如风也曾肆意张扬,最终变成自己讨厌的模样,她将同样的搓磨加诸在纪小鱼身上,既希望她乖乖听话,也希望她不屈不挠——前者是皇后的愿望,后者是纪如风的愿望。
    世事变迁,风骨皆亡,我只愿溯流而上,去看一看曾经明媚的时光。
    皇后拖着病体,亲自去甘泉宫见沉婕妤。
    沉婕妤恹恹地坐在秋千上,握紧手心的玉佩发呆,不时露出一个闪烁的微笑。
    于是皇后明白,固然她那么嫉妒她,其实也想一直嫉妒下去。
    如同嫉妒从前的自己。
    或许除了嫉妒,也有一丝希望,智障的没心没肺令人向往。
    皇后也坐在了秋千上,沉鱼早已将玉佩藏好,一脸呆萌地看着她。
    皇后在心中叹惋,正是这样的眼神,一次又一次地将她心中的向往,变成了厌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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