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纯艰难而又急促的痛苦呼吸着,任由那只有力的大手缓缓把自己的身体,靠着墙壁往上提,此时她一点儿想反抗,甚至阻止的念头都没有。
    任由那双手提着自己的脖子,开始把自己的身体往上提,两只手臂自然的下垂着,连动一下都没有,更没有去拉扯那只掐着她脖子的胳膊。
    美丽的眸子此时变得有些涣散,只是依然专注而又深情的看着太子殿下,那个占有了她的心、她的身体的男人。
    就在白纯感觉自己的视线,已经足以与太子殿下平视时,突然间感觉到那只手一松,自己不由自主的便摔了下去。
    白纯突然间被李弘放手,顿时摔倒在了地面,只见她在地上痛苦的蜷缩成一团,一只手捂着脖子,不断的咳嗽着,仿佛要把心从嗓子眼咳嗽出来一般。
    “说吧,到底怎么回事?”
    李弘的声音变得有些低沉,甚至是有些颓废。
    从出生到现在,他一直认为,凭借自己九转十世的变态身份,混在皇家自然是轻而易举,完全可以应付皇家的明争暗斗、阴谋阳谋。
    但到此刻,他发现自己错了,错的太离谱了。
    没有身处在高位,没有身处在皇家,就永远不会懂得皇家法则的残酷跟阴狠。
    这不是你看到了多少电视剧,不是你读了多少古籍,或者是阅了多少皇家秘闻后,便能够在残酷的皇家法则间游刃有余的。
    皇家法则的胜利者,绝对不能有任何的感情出现,一旦出现情感,身处法则局中的人,根本就无法看透自己周遭的一切,所有的一切都可能是假相,也有可能就是真相。
    只有身处其位,才会知道皇家法则有多残酷。
    才会知道,上下五千年历史长河中,整治斗争完全比军事战争还要残酷百倍、千倍。
    他不得不佩服每一位伟大的统治者,能够身处漩涡之中,在皇家历来无情的法则中,看似信手拈来、举重若轻的化解一个个危险。
    而这些,则需要每一位君主,把自己彻底与利益、情感、亲情等等牵绊切断,才能身处皇家法则这盘局中,看清楚哪些是对自己有利,哪些对自己有害。
    无论是朕这个字,还是孤家寡人这个词,李弘此时在心里,对这些有了更深刻的认识。
    它不单是皇帝为了独一无二而霸占的称谓,更是为了时刻用“朕”
    、用“寡人”
    来提醒自己,身处皇位,绝不可被任何因素牵绊,从而失去对事物的正确判断。
    “他们在一起多久了?你是什么时候知道的?”
    李弘无力的放下手里的横刀,沉声问道。
    白纯咳嗽了两声,继续说道:“不到半年的时间,在荣国夫人逝世的葬礼上,应该是两个人开始接触的,后来。”
    “说下去。”
    李弘的声音越来越平静,但白纯却感觉到屋内布满了冷冽的杀气。
    “奴婢把此事报告给了陛下,陛下让奴婢切勿告知您,说是怕您一时愤怒而作出不理智行为,他不想看到兄弟相残的局面,所以。”
    白纯坐在地上,抱着自己的双膝,一头瀑布般的黑亮头发,把整个绝美的面孔遮挡住。
    “所以你就真的没有告诉我,所以才有了如今这局面!
    他糊涂,你也糊涂吗?你可知道,因为你的隐瞒不报,如今已经把我陷入两难境地!”
    李弘恶狠狠的盯着外面的李忠。
    “奴婢知罪。”
    白纯抬头透过秀发的缝隙,脸上全是关怀与担忧,看着站在窗前的李弘。
    “父皇难道就没有试图阻止他们?就这么一直任由他们发展下去?”
    李弘再次问道,这种皇家的丑事,怎么可以一而再再而三的发生!
    当初自己留下贺兰敏月的性命,是为了父皇着想,同时也是怕把武顺跟贺兰敏之、贺兰敏月全部杀了之后,让自己在父皇面前陷入不仁之境地。
    但如果一个都不杀,母后那里自己又没办法交代,而且,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想跟母后产生心理嫌隙,因为他害怕自己斗不过那千古第一龙妈!
    最终他选择了一个看似稳妥、两两都不得罪的方式,听从母后的意思,杀了武顺跟贺兰敏之,顾及父皇的感受,留下贺兰敏月。
    没想到,到头来,自己竟然还是栽在了此事儿上,栽在了自己亲手种下的恶果上。
    “陛下。”
    白纯犹豫的看了一眼李弘,继续说道:“陛下精力已不足,而贺兰敏月还年轻,陛下无法给她名份,所以就任由他们发展,只要不是公开的话,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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