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荷迈着小碎步子伴着月色来到了书房门口,伸出小手敲了敲。
    柳世诚以为是何氏过来了,只出声道:“书房门没锁,你只管推门进来便是!”
    听声音,浑厚有力,不似她在飘香院里时常看见的肥头大耳的老男人。
    抱着怀中的貂绒披风,月荷莲步轻移走到了柳世诚的书桌前面。
    借着一盏烛火,月荷看清了书桌后面坐着的人。
    柳家老爷四十岁左右的样子,满头黑发不染一点白霜,整齐地用发带束着。
    一眼看去,极是孔武不凡。
    棱角分明的脸,虽是黝黑了一些,但是俊朗的五官经得住老,耐看依旧。
    柳老爷人到中年不仅没有发福,浑身健壮有力的肌肉还像是二十多岁的小伙子。
    月荷微微颔首,遮去脸上晕出的绯色,这才想起柳家老爷是当朝武官,时常要操练士兵,难怪看上去如此精神威严。
    她的一颗芳心竟是真的动了起来。
    秀丽的朱唇翘了翘,才轻声软语道:“奴婢见过老爷,这是大小姐差奴婢送来的衣裳。”
    语罢,一双葱白的小手捧着貂绒披风递到书桌前面。
    听到如同江南水乡里黄鹂鸟般软软糯糯的说话声后,柳世诚这才将目光从书上移了开来,落在了月荷的身上。
    进入眼帘的是一张白净秀美的面容,像是一朵含苞待放的水仙花。
    一双水亮的眸子噙着缱绻倾慕,落在他的身上。
    柳世诚的身子一震,身上如同点燃了一团小火苗。
    坐姿越发端庄威仪起来。
    “把衣服放那吧!”
    柳世诚望着手里的书,却是一个字都看不进去。
    他虽然一向喜欢娇俏丰腴的女子,但眼前的这个美婢别有一番风味,秀美恬淡,宛若一阵暖香迎面拂过。
    “这是大小姐特地为老爷做的御寒披风,老爷何不穿上试试?”
    月荷极是温柔细心道,将披风一展已来到了柳世诚的身后,极是细致地理好缎带,帮柳世诚穿上了身。
    一股媚惑的香气从月荷的袖中传出,望着胸前白嫩小巧的玉手,柳世诚脑子一热,还没反应过来,自己已经握紧了月荷的小手。
    月荷没有急于抽出,只是静默羞怯地垂下眼睑,露出秀美不失诱惑的一笑。
    见到她唇边的浅笑,柳世诚口干舌燥,动了动喉结,舍不得放开掌心里柔软的小手,“你用了什么香料,闻着好香!”
    说着,又凑到月荷的衣领处去闻。
    “老爷……”
    她颤声唤了一句,如同受惊的小鹿一般往后退了一步,无措至极,羞答答道:“奴婢哪用什么香料,许是帮小姐点香炉时沾上了一点香末。”
    曼陀罗香料催情效果极好,只是她仔细瞧过了,书房里面并没有香炉。
    只能贴身放着,借着体温,让靡靡的香味散发出来,宛若自带的体香一般。
    这幅楚楚风情,像是香气四溢的鱼饵,钓得柳世诚这条馋鱼,迫不及待地就上了钩。
    眼睛瞥见柳世诚摊开的书之后,她故作惊喜,如遇知音,“原来老爷也喜看《兵法传》?”
    旋即眉宇间笼上一片回忆的惆怅,“奴婢的家父是私塾先生,家中藏书不少,奴婢也曾受家父熏陶,读过《兵法传》,偏爱公子剫围城救国那一篇。
    可惜,家道没落,《兵法传》还在,家父却不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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