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娘扑哧笑出声来,嗔道,“这叫什么境界,羞死人的。”
    张居正浅浅一笑,用指头轻轻戳了一下玉娘脸上的酒窝儿,说道:“大凡偷鸡摸狗之人,都是市井无赖,看中良家妇女就百般勾引,此乃人渣也。”
    “老爷所言极是,”
    玉娘挣脱张居正的怀抱,抚了抚云鬓,又回到自己的位子上坐下,扳着指头说道,“四种境界,把你们男人的种种世相都概括尽了。
    老爷是真正的怜香惜玉之人,可惜奴婢却没有冰清玉质,老爷错爱了。”
    张居正盯着玉娘,温存地说:“偌大京城虽然美女如云,但玉娘你是一花独秀。
    说句丢丑的话,不谷第一次在京南驿见到你,就为你的美色与才艺倾倒。”
    张居正此话并非戏言。
    还有一种感觉他不便说出,那就是他与玉娘第一次共拥香衾,才知道玉娘是一位处子,温温婉婉尽显羞态。
    此后,只要与玉娘同床共枕,就能闻到她身上散发出的那一种令人魄荡神驰的特殊香味。
    容貌如花,肌肤如雪,香气如兰,只要和她在一起,张居正无不激情澎湃,如醉如痴。
    每每在积香庐得了幽会的乐趣,回到内阁处理公务,他就格外显得精神饱满。
    大概是因为评价太高了,玉娘不敢相信,问道:
    “老爷真的这么看?”
    “君子无戏言。”
    张居正目光如火,说话如同发誓。
    “奴婢何德之有,蒙老爷如此眷顾!”
    玉娘想到那支下下签,心里头不免又闹起别扭。
    张居正看到玉娘脸色又有异样,正想着如何弄点噱头调和气氛,忽听得帘子外头有人清咳一声,轻轻叫喊了一声:
    “老爷!”
    张居正一听是管家游七的声音,顿时脸色一沉,心想这呆头鹅怎地这么不知窍,偏在这时候来扫他的兴头。
    才说要拒,又怕他有要紧事禀报,便不情愿地喊他进来。
    游七双手小心翼翼地抱了一只青花瓷壶进门,看他唿嘘嘘的样子,一身寒气还未除尽。
    张居正与玉娘的事倒也没有瞒他,管家是主人的一条狗,想瞒也是瞒不住的——这也是游七敢来的理由。
    游七一进门便冲着玉娘巴结地一笑,然后往角落里站。
    “你抱的什么?”
    张居正问。
    游七答道:“奶子,冯公公派人送来的奶子。”
    说着就把那只壶搁到膳桌上。
    张居正这才想起,今日一大清早,奶子府提督太监亲自带着两名小火者到他家来送奶子,言明这是冯公公的关照,从此每天早晚各送一壶。
    他让提督向冯公公转致谢意。
    下午在去恭默室的路上,他还想着就此事当面向冯保表示感谢,谁知一谈事儿就把这给忘了。
    他伸手摸了摸壶,还是热的,便问道:
    “你是专门送这个来的?”
    “不是,小的有一件要紧事要向老爷请示,顺便就把奶子带了来,刚用开水烫过,还是温的,老爷现可享用。”
    游七嘴中说着老爷,眼睛却睃着玉娘。
    张居正吩咐婢女拿来两只干净瓷杯,把奶子倒上,递了一杯给玉娘,调侃地说:
    “玉娘,这是醒酒汤,你喝一杯。”
    玉娘接过,一看满杯乳白,水不是水蜜不是蜜的,嗅又嗅不出味儿来,便问:
    “这是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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