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有一个驸马都尉许从成大人,想必赵大人也不会感到陌生吧?”
    “这个也知道,他是嘉靖皇帝的女婿,当今圣上的嫡亲姑父,也是赫赫有名的皇亲。”
    “武清伯与驸马都尉两个人,都委托敝人前来荆州,向你赵大人问好。”
    “问候咱?”
    赵谦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咱赵某与两位皇亲素昧平生,他们怎么可能问候我呢?”
    “他们问候你,乃是事出有因。”
    “为的何事?”
    “只因你赵大人治下的荆州城中,有一个人搅得他们寝食难安。”
    “谁?”
    “金学曾。”
    “啊,又是这根搅屎棍。”
    赵谦心里头暗暗骂了一句,急切地问,“金学曾如何得罪了两位皇亲?”
    “子粒田征税的事,赵大人不会不知道吧?”
    “知道。”
    “这件事的始作俑者,便是金学曾。”
    高先生把话挑明,赵谦这才恍然大悟。
    今儿个接风宴前,周显谟在楚风馆中还与他谈到子粒田征税的事。
    在这一举措中,几乎所有势豪大户的利益都受到侵害。
    首辅张居正也就成了他们憎恨的目标。
    金学曾作为张居正的爱将,又是第一个揭露子粒田弊政的官员,势豪大户们自然就会迁怒于他。
    但赵谦仍不知眼前这位高先生要干什么,他转了转脑瓜子,试探地问:
    “金学曾是在荆州城中,但他是他,咱是咱,不知高先生为何要找咱赵某?”
    高先生觑着赵谦,刻薄地说:“赵大人如此说来,倒真有装蒜之嫌。
    眼下,满京城的人都知道,荆州城中拴着你和金学曾两头叫驴,谁也不服谁,如今已是撕咬得不可开交。”
    赵谦觉得高先生作践了他,放在平常他早就拉下了脸,但这会儿却不得不压下气性,讪讪地解释道:
    “咱是向京师有关衙门告了他金学曾,但咱为的是荆州的百姓,并不是和金学曾有何私怨。”
    “赵大人不要唱高调了,”
    高先生讥笑道,“知情的人都知道,你想把金学曾挤出荆州,是怕他查出你主持荆州税关时的问题。”
    “这……”
    赵谦鸭子死了嘴硬,仍狡辩道,“咱主政荆州税关时账目清楚,有何问题?”
    高先生哈哈一笑,回道:“你放心,金学曾不是省油的灯。
    前年去礼部查账,连老鼠偷了几颗米他都查得出来,你还怕他查不出你的问题?事实上,他已抓到了你的把柄。
    不然,你送给张老太爷一千二百亩官田的事,咱高某怎么会知道?”
    “他往哪儿告的?”
    赵谦紧张地问。
    “实话告诉你吧,金学曾已将此事写信告诉了张居正。
    这位首辅大人以天下为公不徇私情,将此事禀奏皇上,自求处分。”
    “这是真的?”
    “千真万确,一点不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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