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外面倒是有几个李孝逸的心腹军士在远远的把守,见到薛绍来了准备入内通报。
    薛绍冲他们摆了摆手示意不要动。
    这些军士都认识薛绍,虽然显露出了一些“难作”
    的表情,但也都站住了没动。
    “老将军,切勿动气。”
    李孝逸在劝,苦口婆心状,“仗该怎么打,终归还是要听朝廷的。
    我等在外为官为将,还不都是代天巡牧、为帝分忧吗?朝廷如何决定,自有朝廷的道理。
    我等怎该质疑呢?”
    “薛礼不敢质疑朝廷。
    但我认为,是武承嗣在曲解朝廷之意,假传君命!”
    薛仁贵的火气很足,声音也很大,一字一字如同打鼓那样铿锵有力,说道:“薛礼从军数十年,从来没有听说过朝廷会要放弃云、朔、代这样的边镇要塞,退守太原之事。
    恰恰相反,至大唐开国之日起,我朝就一直在致力于加强这些边镇要塞的防务,意图就是要御敌于国门之外,以免河北的州县和百姓遭受战争的荼毒!
    ……那一日薛某受命率军前来并州之时,就曾心生疑虑——大战在即,朝廷怎会将我麾下的主力部队,调到并州?今日想来,全是那武承嗣在玩弄权术。
    他偏就生怕薛某手中兵权过盛或是斩获了什么功劳,从而抢了他这个河北道黜置大使的风头!”
    薛绍不由得会心一笑,老帅真是耿直,心中亦是雪亮!
    “这……话也不能这么说!”
    李孝逸有些吞吞吐吐,委婉的说道,“武承嗣初来乍道,对河北的军事局面不尽了解。
    他毕竟不是一个带兵的将军,偶尔做出了一两个错误的军事部署,也是正常……现在既然知道错了,我们想办法帮他纠正就是了。
    又何必牵扯到那么多争斗和恩怨呢?”
    薛绍心中暗自冷笑,李孝逸跟着武太后“混”
    了几十年,是李家皇室当中为数不多的“武党”
    人仕。
    此人固然能干,但性格太过八面玲珑,也缺乏一些基本的道义立场!
    “李长史如此辩解,薛礼无法可说!”
    薛仁贵仍是气冲斗牛虎虎生威,大声道:“薛某在文水县,日日如坐针毡,恨不能身生双翼|飞到朔州,与我的孩儿一同杀敌御寇!
    昨日薛某听闻云州陷落了,都督李文谏携满门老幼一同**殉国……李长史,薛某惭愧啊!
    遥想当日,薛某曾经信誓旦旦的和李文谏约定,他若被攻,我必救之;我若被攻,他必救之!
    可是现在!
    ……”
    说到此处,薛仁贵悲愤无比的连连击掌,声音之中竟然有了一些哽咽。
    薛绍暗自叹息了一声,摇头。
    “老将军,为将者马革裹尸,或是宿命。
    李文谏之事,根本不是你的错。
    你也就不必太过自责了。”
    李孝逸仍在婉言相劝,说道:“话说回来,你擅自带着兵马从文水县回来了,武承嗣就没说什么吗?”
    “任他说什么,薛某也管不了许多了!”
    薛仁贵的语气中透出浓浓的火药味,说道,“听闻云州陷落之后我心急如焚,不及通传,我就带着人马来了并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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