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没说完,那人便见陆云已经进了院中。
    院子里已经看到不到昨日激战的痕迹,甚至连前厅被打碎的门窗都已复原,若非能闻到新刷的清漆味道,陆云简直要怀疑,昨日的种种是不是自己在做梦了。
    他在廊下脱掉鞋履,垂首走近前厅。
    只见前厅里的地板已经重新铺好,一应陈设也全都换了新的,而且显然比原先的那些贵重太多了。
    一面天青色云纹大理石屏风下,那几个客人正神情激动的对陆信嚷嚷着:“陆侍郎,你刚接手账务院不假,可这账也是账务院欠下的,我们不找你找谁去?!”
    “就是,陆兄弟要是不答应,我们只能去三畏堂跟老阀主哭诉去了。”
    “老十你想,这要是不认账,往后让我们还怎么信任陆阀?!”
    “是啊,云哥,这点钱比起陆阀的信誉来,简直是九牛一毛,你可切莫因小失大啊!”
    这些人你一言我一语的简直不给陆信开口的机会,他只好只听不说,两眼漫无目标的看向门口,便看到了陆云的身影。
    见陆云全须全尾回来,陆信脸上登时现出喜悦之色,看的那几位客人一愣。
    顺着他的目光望去,才看到是个俊美无俦的少年,从外头走了进来。
    几名来客打住话头,陆信便为他们引见道:“这几位跟为父一样,都是各阀的账房先生,按辈分都是你的长辈。”
    “对对,我们就是些账房先生。”
    几个客人闻言哈哈大笑起来。
    有了晚辈在这里,他们怎好意思像方才那样市侩?
    账房先生是自贬而已,他们都是各阀的度支执事……当然,各阀的称呼各有不同,但大体的职务和地位却别无二致。
    即是说,这四位客人都是地阶宗师,且地位远高于寻常阀中的寻常宗师,乃是各阀位高权重的财神爷。
    陆云便客气的向他们行礼。
    几名客人微笑颔首,对陆信道:“这位定然是令公子吧?”
    “正是犬子。”
    陆信捻须微笑,很是自得。
    “真是一表人才啊!”
    几位宗师两眼放光的打量着陆云,啧啧称赞道:“果然是文武双全、人中龙凤,怪不得连贵阀的副宗主都能打动!”
    也不知他们怎么能从陆云的面向,看出他文武双全来?
    虽然这些话里不乏客套,但这几位宗师确实对陆云十分重视、无比好奇。
    在昨日之前,他们可能还没听过陆云这个名字,毕竟就算是和谢波的玄阶比试,也入不了这些大人物的法眼。
    但经过昨天的一战,陆云这个名字可就响彻京城了!
    陆云和陆仙的关系,自然再也瞒不住了。
    “诸位谬赞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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