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儿点头道:“不错。
    开始以为,司徒寇那龌蹉小人之流就会知道谁是背后主使,可识破钟维岳以后,才知道他是那些人的头领。
    他应当是与主使最近之人。
    故而,找到钟维岳,才可能弄清主使是谁。”
    金寓北慢慢点点头。
    苏儿又道:“天地茫茫,无迹可循,要找爹爹和九师叔,当真是如大海捞针。
    但咱们反其道而行,若是找到钟维岳,再找到背后主使,也可从他们身上寻到爹爹和九师叔的下落。
    若是钟维岳找不到,那就去找云朝宗、成敬!”
    金寓北右掌一拍座椅扶手,道:“好吧,就这般计较。”
    他虽知道,天高地远,要寻到钟维岳,已是不易。
    若是去京师东厂魔窟,在那武功、心机高深莫测的督主和千户身上索解机密,当真是难于上青天。
    但是,不论有多艰难,终归是有了门路,即便是难到了极致,为了东盟,为找到盟主与李护法,打破奸人的企图妄想,也要全力去索解个水落石出。
    金寓北起身,看着苏儿,心疼不已,道:“师妹,眼下东盟事务繁难沉重,你还要分心照应宝宝,多多爱惜。
    我这就到华顶归云峰再走一遭。”
    莫甘棠道:“大堂主,让我随你去吧。
    莫甘棠武功虽然难称高手,可是大堂主多一双耳目,要周全一些。”
    苏儿点点头,道:“好吧,莫甘棠,你在大堂主左右,好自留意。”
    莫甘棠躬身应诺,随金寓北出门而去。
    两人出了东盟,直奔华顶别院方向。
    约有一个时辰,两人到了华顶别院。
    金寓北转首看向别院大门,见大门紧闭,凄清无人,门庭冷落。
    遂向南去向归云峰。
    到得归云峰峰顶,两人向崖下望去,见仍是云翻雾涌,不知究竟有几千百丈深。
    金寓北转首对莫甘棠道:“莫进功使,你在这崖顶选一处隐秘所在,若是有什么异动,就向下抛掷大石示警,而后避开。”
    莫甘棠听金寓北如此嘱咐,立时惊得双眼瞪圆,问道:“大堂主,您、您要到崖下去?”
    金寓北点点头,莫甘棠立刻道:“使不得,大堂主!
    上官堂主嘱咐属下,小心留意您的安危。
    您若下崖,太过、太过险难……”
    金寓北微微一笑道:“前几天,我曾在此下崖一回。”
    莫甘棠怔怔看着金寓北,无比惊异,满面是不可置信的神情。
    金寓北当即攀援崖缝,向崖下而去,到得高台巨杉上空,看准枝杈,落上巨杉。
    纵到台上,又缘索直降。
    直坠到崖底,抛开长索,向西直向深潭泉水而去。
    沿着被人踩出来的一道足迹,到了西、南两面山壁的夹角处,又看到被泉水灌注而入的石洞。
    看了一会儿,来回走动一圈儿,四处张望,寻思进洞之计。
    但见泉水不停直灌而入,整个洞口,都被泉水灌满,没一丝空隙。
    打量良久,仍是无计可施。
    金寓北紧盯水洞洞口,暗想:这崖底四周都是坚实山壁,唯有这一处洞口可以藏身,师父若是真来到了这里,除此之外,再无躲藏,无论凶险与否,必得进去看一看才能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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