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后悔,已经晚了。”
    耳旁传来萧侯的叹息声,司马槿微微诧异,却没想到呆在马车中,那萧侯竟也能猜中自己此时的所思所想。
    曾几何时,她只是想从安伯尘那得到仙人秘籍,那夜的xiǎo仆僮懵懵懂懂、憨憨傻傻,天真得让她难动杀心。
    却没想到,短短十天后,一眨眼的功夫,那个xiǎo仆僮摇身一变,重创世家子,持枪相对君,变成了琉京百姓眼中的英雄。
    命运固然难以琢磨,造化nong人,生老病死无从度。
    在别人眼里,今日的安伯尘何等幸运,可在司马槿心中,安伯尘本不该是这样的,他本该简简单单,而非承受没人知道的重压,孤独地站在演武场中央,在琉京这团漩涡中,越陷越深。
    说到底,全因自己那一夜的强人所难。
    司马槿如是想着,心情莫名。
    她也知道自己不该去想这些,不该生出无谓的同情,可一想到那个渐渐喜欢上说冷笑话,说完后会害羞,却依旧乐此不疲的少年,司马槿便有些心软。
    “你可知道剑胎?”
    老人的声音响起,司马槿略一犹豫,没有回身。
    “人就好比剑胎,刚出炉时,有好有坏,好的自然被百般呵护,就算做不了名剑,也能被高高挂起束于高阁为饰。
    而坏的剑胎要么弃之荒野,要么毁于寻常兵丁之手,或许也有人耗费心血,想要将它们冶炼成名剑,却难而又难,鲜有人能成。”
    的确,在大匡,出身几乎决定了一切。
    听着萧侯的比喻,司马槿暗暗点头,却不知萧侯用意为何。
    “却有一等剑胎,不属于以上两者。”
    闻言,司马槿心头升出莫名的情绪,就听萧侯接着道。
    “那等剑胎,不论好坏,也不论被尘埃埋了多久,终有涤尘而出的那一天。
    只因为,那是天生的绝世名剑。”
    身躯轻颤,司马槿望向默然而立的少年,半晌,捏紧的拳头渐渐松开。
    目光逡巡在安伯尘身上,过了许久,琉君的面sè渐渐变得yin沉下来,眸里冷光乍闪。
    “恭喜君上,此子临危不luàn,少年英勇,日后定成大气。”
    眼见琉君面露不悦,方姓老将军犹豫片刻,迈前一步,抱拳称贺道。
    “君上慧眼识英才,日后我琉国再出猛将,全赖君上今日之英明。”
    又一名老将走出席案,满脸喜悦,抱拳道。
    不多时,又有数名老将“欢天喜地”
    的走出,佯装不明琉君心意,打着哈哈附和道。
    若非安伯尘凭着一杆无邪,战败身怀秘术的厉霖,这些老将也不会忤逆上意。
    表面出言庆贺,暗地里却是在劝说琉君网开一面,老将军们眼力毒辣,如何看不出琉君正强忍着的怒意。
    霍国公已死,国无大将,可又不能无将。
    在场的老将军大多既不属于左派,也不属于右派,为国中中立势力,正是琉君需要笼络的存在。
    深深看了眼安伯尘,琉君冷哼一声,就yu离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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