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确如叶承所想,朱高煦已经事先做了两手准备,如果看出叶承有不从之心,立刻就要结果了他的性命,否则若是被他传扬出去说自己以李自成自诩,倘被父亲明成祖朱棣知道,自己必定陷于险境。
    但是令他没想到的是叶承的第一反应既不是答应,也非拒绝,而是仰天大笑。
    “叶兄,不知道朱某刚才讲的何事不妥,为何引得兄弟如此开心?”
    朱高煦笑着说道。
    叶承听候突然伸手一把抓住了朱高煦的手腕,朱高煦万没想到叶承会如此,不由得大吃一惊,高呼道:“叶兄这是何故?”
    这时只见叶承佯装高兴道:“想我叶承不过是籍籍无名的江湖游侠,以前总盼着有朝一日能扬名立万,也算不枉在这人世上走了一遭,但是苦于报国无门,一直未得贵人,如今二殿下如此瞧得起叶承,叶承怎能不高兴,一时兴奋之极,以至于乱了分寸,不知如何谢恩才好。
    不如这样,此处少林寺中都是淡出鸟来的清汤寡水,不足成宴,我这就携殿下通赴山下畅饮一番,聊表谢意如何?”
    不等朱高煦回话,叶承拉着他的手快步向栓马的树丛中走去,朱高煦被叶承抓的手腕生疼,一时间聪明如他竟然也没了主意,只好被其挟持而行。
    叶承一边走着,一边斜目观瞧,但见树林中人影晃动,显然是埋伏的人已经一个个蠢蠢欲动,只不过是投鼠忌器,因为朱高煦没有发号施令,所以一时间都按兵不动。
    等走进两人坐骑处时,叶承手腕用力一提,运用内力,喝一声起,但见已经把朱高煦高高抛弃,朱高煦吓了一跳,刚想惊呼,发现自己已经稳稳落在了马背之上,但是这却并不是自己的那匹马,而是他从朱高炽处借来给叶承骑的那匹马。
    朱高煦还没缓过神来,但见人影闪动,叶承也已经跳上马来,为了防止敌人在后偷袭,叶承故意坐在了朱高煦的前面,然后猛然间手指伸出在朱高煦的身上戳了两下,点了他的穴道。
    “路途不平,为了防止二殿下乱动摔下马来,多有得罪了。”
    叶承微微一笑,单手一甩马绳,另一只手挥舞马鞭,但见这匹刚才还没精打彩的瘦马突然间好似来了精神,明白了叶承的意思一样,两只前蹄一抬,仰天嘶鸣一声便奔了出去。
    朱高煦身体虽然不能动了,但是还可以开口说话,只见他在身后对叶承说道:“叶兄弟,你这又是何苦,难不成你还想加害于我不成?你可要知道我贵为皇子,若是有个三长两短,恐怕与你相关的人都不会有好结果。”
    叶承并不害怕朱高煦的恐吓,他一边策马奔驰,一边留心两边的情况,只听得两边树丛中沙沙作响,身后渐渐由了马蹄声,猛然回头看去,但见有数十骑追了过来。
    叶承此时仍然不改本色,笑着对朱高煦说道:“二殿下真是思虑周全,生怕在这荒郊野外出什么危险,竟然带了这么多人保护叶承,真是心领了。”
    朱高煦也是笑道:“你挟持皇子,意图不轨,这下就算你到哪里都说不清楚了,若是你能考虑我刚才说的话,兴许咱们还有商量的余地。”
    正在这时,突然间只听得两旁树上呼啸声响,两只铁索利爪夹着风声迅猛地向叶承身前攻来,叶承看得分明,连忙拨转马头,只见那马忽然间改变了行进方向,两只利爪就此在叶承身边擦身而过。
    树上偷袭之人眼见未能得手,口中呼哨连连,紧接着但见树上树枝摇晃,七八名身着黑衣,头戴面罩之人从天而降,手中全部拿着长矛,在下落的一瞬间向叶承刺来。
    叶承单手骑马,另一只手伸到脑后,一把将朱高煦提了起来,别看朱高煦也算是个健壮的男儿,但在叶承手下如同提起一只菜篮子一般轻松。
    眼见得长矛就要刺向身前,叶承大喝一声,将朱高煦提起挡在了身前,那几个黑衣人一看是二殿下做了肉盾,连忙大喝一声,撤了长矛,但是却并不就此罢休,而是长矛变刺为横扫,向马腿扫来。
    叶承心中一惊,心想他们若是攻击自己,就算再来十几个也无所谓,毕竟这种场面当时在三佛岛的沧溟城中就已经经历过了,叶承也并不慌乱,但是如果马匹受伤,那么必定身陷重围,这样却对自己十分不利。
    当下不由得喝一声“起”
    ,双腿用力一夹马身两侧,微微用力一抬缰绳,但见那马嘶鸣一声,作势要起。
    叶承心中高兴道:“看来朱高煦打错了算盘,想故意给我一匹劣马,却不曾想这朱高炽殿下的马匹还是十分争气呢!”
    但是叶承这次似乎是想错了,但见那马虽然做出了跳起的架势,却也许是连日来进食不多的缘故,并没有了跳起的力气,这一下将将越过了前两只长枪,却被后面的一只正好扫在了马蹄子之上,顿时失去了平衡,踉跄数步栽倒在地。
    “不好!”
    叶承惊呼一声,连忙提起凝神,纵身一跃,手中还抓着朱高煦,两人在马摔倒的一瞬间跃了下来。
    等落地之后,叶承看着那倒地的马,摇头道:“马儿,马儿,看来你还真是不经夸呢,这下差点把我害惨了。”
    话音未落,那七八名黑衣人轮长枪又攻了上来,叶承一手抓住朱高煦,左闪右挡,故意将朱高煦放在自己前面,这一下害怕的人成了那些黑衣人与朱高煦,好几次黑衣人想要强攻,都差点将枪尖插到朱高煦身上。
    这一下向来淡定的朱高煦也有些耐不住性子了,不由得高声喝骂道:“没用的蠢奴才,你们都没有长眼睛吗?若是伤了本王,有你们好看!”
    “蠢奴才?原来这些都是二殿下您的手下啊,我还以为是从树上跳下来的盗贼呢!
    这下可好了,奴才遇到了主子,该让他们好好给你磕几个响头才是啊!”
    叶承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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