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荷荷拍拍她的背:“轻,轻点,你的,胸压得我喘不过气来了!”
    王荷荷这几年虽然也未闲着,但到底是少见了江湖血影,突然见到浑身是血的断臂男人,还是不适地皱起眉。
    “教主,你,你们聊啊!”
    对血污生理不适的北冥禹早早躲了出去。
    王荷荷捡了个干净地地方倚墙而作,打量着眼前的人,冷笑道:“前赤月教教主,真惨啊!”
    男人卸去平日里的伪装,露出一张足以和阿翼相较的脸来,即使狼狈也有一种凄惨的美。
    男子不说话,只是静静地望着她。
    王荷荷抱臂看热闹:“越厉害的武功,废去的后遗症就越严重,像你这种废了武功,基本上不死必残,更何况你还断了一臂失血过多……这情况你也活不久了,说点什么当遗言吧!
    说不定我心情好,帮你达成了也说不定。”
    “再……”
    “什么?”
    “再唱一次……”
    “梵歌?”
    男子无力地点点头。
    “特别想听?”
    男子继续点头。
    “你拉旰儿下水,差点毁了一个好孩子,”
    王荷荷冷笑,“等你死了,我估计会唱三天三夜!”
    男子沉默不说话了。
    王荷荷拍拍屁股站起身,“反正你也要死了,也省得脏了我的手了。”
    “那孩子……”
    “旰儿?”
    王荷荷制住脚,回过头。
    “那孩子很早就喜欢你了。”
    男子吐了一口血,勾勾唇角,像是在笑,“我只是鼓励他一下罢了……”
    王荷荷还是没忍住,猛地扑上前掐住男子的脖子,“你一个人变态就算了,还想拖旰儿下水……别做梦了!
    郭旰和你不一样!”
    不一样?
    不。
    男子微笑。
    郭旰和他太像了。
    郭旰的名字不好听,自己连名字都没有,只有编号阿乙。
    郭旰从小被嫡出的长子压过一头,他永远被那个叫阿甲的人压过一头,只能是阿乙。
    如果不是那个阿甲从不想留在赤月教,私下和他达成协议,放水让他成为阿甲,他也不会成为赤月教教主。
    那个男人明明天赋异禀,明明被无影视为接班人,却一心想要逃离赤月……既然要逃,为什么还要学无影的心法!
    不甘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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