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闻千琋从容道:“姑娘此言差矣!
    几位爷襟怀磊落,不欲与女子相争,本是宽豁之举。
    然小女子却也不忍他们被有心人污以不及之名。
    京都人才辈出,若言比试,何须几位爷动手,便是三岁孩童也练得一手好骑射。
    小女子不济,粗懂半点皮毛,眼下便献丑一把。”
    那蒙古姑娘一挑眉,淡淡睨向千琋,并不反驳。
    只见千琋已自行从腰际荷包中取出三枚粗细不一的绣花针,此针颇寻常,她向来善刺绣,久而久之自然运针娴熟,她走到离墙上酒囊一丈开外,纤指轻捻三枚细针,皓腕灵巧一旋,三枚针瞬间飞出,齐齐钉在酒囊上。
    此技无他,唯靠巧力借之,虽一丈不远,但绣花针体轻,要将三枚齐钉在酒囊上,非熟练不能达成,硬用蛮力只会得不偿失,如蒙古姑娘这般不好女红之人自然拿捏不住力道。
    见十三阿哥等人出声叫好,蒙古姑娘心下不悦,她心知此技非自己所擅,倒是没打算勉强,于是缓和下神态,促狭一笑道:“姑娘好本事!
    这般排忧解难、体贴周全,想来几位爷一定欢喜你得紧呢!”
    千琋闻言瞬间面如火烧,十三阿哥回讽那姑娘道:“窈窕淑女,君子好逑。
    似这般翩翩佳人,着人欣赏自是理所当然。
    倒不若有些人貌亦逊色,才且不如人,蛮横无理,想来诸君大抵是要退避三舍的。”
    蒙古姑娘斜睨十三阿哥一眼,怒极反笑:“这位小爷倒是懂得怜香惜玉,如此急着回护周全,只是莫要白费心思,替人作嫁方好呢。”
    说罢眼波故生暧昧地在千琋和四阿哥身上绕了个周圈。
    搅得千琋更是面红耳赤,生怕让旁人有所察觉,忙偷瞄四阿哥一眼,见四阿哥始终面色无常,千琋又慌得飞速撇开了脑袋。
    年芸瑾本就因今日千琋出尽风头,压得她心气不过,如今听蒙古姑娘如此露骨的弦外之意,更是怒极,轻斥道:“天子脚下,姑娘也敢这般口无遮拦,信口雌黄,当真是无法无天了。”
    那姑娘冷笑道:“又一个伶牙俐齿的俏佳人!
    几位爷真是好福气啊!”
    芸瑾气得浑身发颤,正欲驳斥,却听闻那姑娘一脸得色地凉凉道:“罢了!
    无趣得紧,我倒不如离去,免得再叫几位爷落得技不如人之名。”
    十三阿哥轻摇折扇道:“当真是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
    姑娘好走,我们也实不愿被冠以胜之不武之嫌。”
    那姑娘闻言笑容一僵,面有愤色,故意使力一把撞开站在她身侧的千琋,千琋身姿不稳,幸得身后四阿哥虚扶一把方不致倾倒,尴尬之间,那姑娘和随侍的两名大汉已下楼远去。
    经此一事,十四阿哥倒是对千琋另眼相看,态度也不似方才淡漠,他颇有几分赞许地看着千琋道:“姑娘倒是巧手!
    多谢方才解围,还未及请教姑娘芳姓大名?”
    千琋忙盈盈施礼道:“奴才万琉哈·千琋,蒙十四爷谬赞了,不过是素日里一些闺阁小技,穿针引线惯了罢,登不得大雅之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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