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夜。
    边疆的天似乎总是黑得特别早。
    营帐内,年轻的将军正襟危坐,桌上摊着的是一本已然发黄的兵书。
    乌黑的发丝高高竖起,俊逸的脸上眉头紧锁。
    此时距离被突厥围困,不多不少,已是整整一月。
    “报——”
    一探子匆匆而入。
    “报告将军,十里外发现数百敌兵正朝我军前进。
    首领两人各持一黑袋,其余百人皆手捂口鼻,不知是何用意。”
    话说当中,左右两副将已在帐外求见。
    “将军,探子来报...”
    为首的左将军走在前头,神色凝重。
    桌案前的男子挥一挥手,黑衣探子便已退出营帐。
    “我知道了,”
    他开口,声音虽有一丝疲惫,却仍是清冷严肃。
    “两位将军急着找来,是否对此事有何想法?”
    “突厥围困我们一月以来一直按兵不动,今夜忽出此奇招,末将两人商议此事一定有诈。
    突厥部落诡计多端,上次就因我们误中敌人奸计,才会被困于此地。
    而我军如今粮草不济,再加上多数将士不习惯这漠北生活,末将担心再这样下去,军心迟早会涣散。
    将军......”
    左将军停住,似乎是有些迟疑,看向前方一直默不作声的主帅。
    “有话不妨直说。”
    “是,”
    左右将军互看一眼,才继续开口。
    半年前护国将军萧安远离奇被杀,突厥又再次侵犯。
    老将军的独子萧望接过重任带军出征。
    半年来带领大军从关中打到这漠北,萧望此人智谋不输其父,勇猛更是青出于蓝,全军将士无一不服。
    而他们虽说是这军中的老人,但面对这战场上勇猛无谓而又谙熟兵法的新将军,心中还是有一丝敬畏的。
    “将军,如今我们身陷漠北,后方军队无力支援。
    与其在此做困兽之斗,我们不如.......”
    “退兵?”
    萧望抬起头来,凌厉的目光扫过面前的两人。
    左将军被这目光惊的后退,深呼一口气,却仍是开了口。
    “将军!
    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待我们返回长安,重整军备,再与其斗到底不迟!”
    “放肆!”
    男子站起身,直直朝两人走去,“先父还在的时候,你们可曾在他面前说过退兵二字?我萧望自十六岁起随军出征,从不知道何谓退!
    除非你们认为本将军年纪尚轻,不够资历带领你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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