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爷是不想你白白抛费。”
    沈谦似乎料中了傅五爷会这样说,忍不住笑道:“五爷可千万莫要以貌取人,只要能及时振作,焉知它不能后来居上?”
    傅五爷听了这话,心头轻轻一震,知道沈谦是在以马喻人,以这场赛马比拟这时局。
    他略一思索,就点点头,说:“好!
    若是真的如你所言,最后由你赢了这一场豪赌,五爷就卖你一个面子,你要的东西,五爷担保,一定如你所愿,从上海给你送过来。”
    这话正中沈谦下怀,当下就在票簿上签了字,递给售卖马彩的人,淡淡地说:“押两千,‘飞花’!”
    卖马彩的人听到这么大的数目尽数押在了最不被看好的赛马身上,吃了一惊,小声说:“怎么又来一个,今天真是邪门儿了!”
    沈谦听见这话,不动神色,只在一旁安静地等待,过了片刻,随口一问:“还有旁人押注‘飞花’么?”
    那人马上答道:“有,就刚才,还是个年轻姑娘。
    下注没有您这么大,只有一百元。”
    沈谦神色不变,也不继续追问,只淡淡地说:“没什么,请替本人下注吧!”
    这一场赛马会的决赛乃是万米竞赛。
    “飞花”
    在最后五圈的时候才开始异军突起,旁人几乎还未注意到它的时候,这匹骏马已经神不知鬼不觉地冲到了第三名。
    四圈、三圈……眼看那“飞花”
    渐渐地赶了上去,跑马场中欢声雷动,四方尽是彩声与助威呐喊声。
    傅五爷在贵宾席上,早已忍不住扶着椅背站了起来,只觉得血管中的热血正在沸腾。
    须知若是这“飞花”
    当真夺冠,沈谦适才下了两千银元,按照赔率四十来算,他将净得八万——果然是接风洗尘的好礼,连数字都这样的吉利。
    他一偏头,却见沈谦施施然地坐在椅背上,正偏过头低声向沈家的仆人吩咐些什么。
    一切,似乎尽在沈谦算中,一切都由他掌握。
    “好你个士安!”
    傅五爷突然明白了,什么“大器晚成”
    ,什么“没有冠军相”
    ,这怕都是沈谦故意示弱,保留实力的结果——而那匹“飞花”
    ,则根本就是沈家的赛马。
    “五爷,”
    沈谦却起身,在傅五爷耳边压低了声音说:“五爷是忠义之士,自然知道那件东西对国人有多重要。
    八万银元的彩~金,在下是心甘情愿,拱手奉上,惟盼五爷在上海滩斡旋之际,能助五爷一臂之力。”
    傅五爷听沈谦说得真诚,忍不住说:“难怪青红两帮,都敬你一声‘小爷叔’,能运筹于帷幄之中,偏又仗义疏财,连我傅五也不免对你刮目相看。
    既然如此,士安就等着我的好消息。
    半年之后,一定会给你一个结果!”
    沈谦听见傅五给了承诺,知道此人言出必践,这件事情至此便大有希望了。
    他心头终究是喜悦,面上流露出由衷的微笑。
    这时沈家的仆人已经转了回来,凑到沈谦耳边,小声地说:“查到了,确实是个年轻姑娘,您……要不要亲自去看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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