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
    老兵神色严肃,大声喝止了他。
    “城中由谁掌权这是老城主的决策,哪能轮得到你在这风言风语。”
    “你要有这个能耐,空着的那个总兵的职位你可以去坐着。”
    说到这里时,老兵心神微恸,有些愀然。
    年轻军兵看见他动怒后,赧颜发笑,吞吞吐吐道:“我这不就是发发牢骚吗?!”
    老兵一刀柄捣在他的腹部,骂道:“滚一边去!”
    “滚就滚,这就滚。”
    没想到俏皮的年轻军兵真的蹲下身去,双手抱膝,朝一旁滚去。
    盔甲和地面相撞的声音咔咔作响...
    许长安来到城池中,跳动的炭火和嘈杂的人声。
    一番热闹景象与城外的萧条之景大相径庭。
    上至七旬翁媪,下至垂髫少年,都囊聚在一城之中,和平常百姓的坊间市井生活寻常无异。
    刚踏入闹市,旁边一群在捉迷藏穿开裆裤的小孩就蜂拥上来,将他团团围住。
    其中一个扎着羊角辫的小姑娘穿着臃肿的红棉袄朝这里奔来,一个脚下没注意扑倒在了地上。
    许长安赶紧走过去将她扶起。
    小姑娘脸色脏兮兮的但又红通通的。
    因为刚才的奔跑而气喘吁吁地呼哧呼哧着傻笑着。
    “长安哥哥你回来了呀!”
    许长安也不过十六岁,此时却有着他这个年纪不该有的成熟。
    许长安宠溺地摸了摸她的头,看着她那因为寒风而冻裂的小手有些心疼。
    “地府天气,凛冬最为杀人,捉迷藏之际也要注意御寒。”
    小女孩重重点头。
    “知道了哩!”
    旁边一个脑袋光光,只有额头留着一小撮桃形头发的男孩嘟囔着嘴。
    “长安哥哥,每次你回来都是先和小言儿先打招呼,哪次福贵都是气不过的...”
    说着,福贵眼珠滴溜转,嘴角上扬,有些坏笑地伸手去翻自己灰布棉袄身上的口袋。
    然后,他握紧的小拳头递在许长安面前,突然张开,一颗山楂果平摊在手心中。
    小福贵眉飞色舞,骄傲地说:“我有糖葫芦哦,要和我做朋友么?”
    许长安笑了笑,刚想接过却又突然收回了伸出的手,用袖口帮他擦了擦流淌下来的鼻涕。
    他叹了一口气说道:“不必的!”
    福贵有些郁闷地看着许长安离去的背影。
    “臭老头,我三岁才练剑,七岁就让我上战场,你信不信八岁我就能有我自己的棺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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