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事未临头,她还奢望能够自欺欺人,或许还希望可以有所变化呢。
    小小的金丝楠木椅此刻顶天又立地,生生撑住了楚乔那副筋疲力尽的身体。
    顶着冰山脸的脑袋重重地靠在椅背之上,紧闭的双眸不时滴落出几粒晶莹的水珠,偶尔碰巧坠向天鹅绒织就的地毯,落入洁净的纯白之中。
    月升月落,顺华府上空的祥云也一天一个样。
    这日,清晨第一缕阳光从淡紫色的丁香云层中洒落一线,不一会儿也为那已经闭门三日的小小房间送进了一片沐浴在花香中的光明。
    也就在这时,轻轻地,两扇雕花梨木门由内往外忽的打开,一袭白色身影立时就浸入了一片绚烂的光亮之中。
    素白胜雪,裙摆由上往下点缀着由稀到密的朵朵红梅,银带束腰,不盈一握,衬得眼前的冰山雪女愈发的冷逸飘渺,不可逼视。
    即便是在闪亮的阳光之下,在温馨沁人的香风之中,都没有减弱女子半分的雪颜冰肌,只是在这玉颜冷极之时蓦地平添了一股浓到化不开的艳丽。
    冷艳冷艳,至冷至艳,寒似玄冰,艳胜桃李。
    这动人摄魄的气质反而令五官变得无足轻重了。
    任谁看到她,无论是第一眼还是最后一眼,目光追逐的始终都是那看似虚无缥缈的冷艳气场,至于其他的,恐怕从头到尾都很难去分神留心。
    对于这一点,作为本人的楚乔那是心知肚明。
    毕竟她刚刚就借着屋里的水淋镜好好地被自己的这张假脸给震了一场。
    说起来真是好奇怪,为什么一介八阶美人蛇会长出这样一张气质超群的脸呢。
    想她楚乔,那可是一片丹心朝太阳啊,就算是经历过阴暗的低潮期,可咱的气质那可是妥妥的温暖治愈系的啊,半点没有看破红尘、准备孤家寡人一辈子的意思啊。
    为什么这么无视她本人春风化雨的明朗啊,为什么无论她做什么表情这张该死的脸都能歪曲成目下无尘的高冷呢。
    这不科学呀,无论她高兴还是不高兴,哪怕就是故意做鬼脸,都不能撼动这座冰山分毫。
    难道她注定没有低调的命,只能引人注目的招摇过市吗?倒是这个样子,恐怕就是楚回跟她迎面撞见都认不出她来。
    从这个意义上来说,这张脸还真是另辟奇径,成功地达成了易容改面的目的。
    楚乔顶着明媚的阳光大大地伸了个懒腰,一点也不在意此时她看起来是有多么的诡异。
    深深吸了一口清晨的空气,只觉得口鼻中尽是一片熨帖的芬芳。
    不一会儿,楚乔转身往屋里走去,一把拎起前一秒刚刚进餐完毕的冥夜,“知道你饿了三天,但也用不着这么狼吞虎咽吧,你可是白狐,妥妥的神兽好不好。”
    说着,拿出了一枚手帕给冥夜拭去了他嘴角残留的沣椰果的残渣,顺便也施了个清洁咒。
    这才把干干净净的冥夜放到了自己的右肩之上。
    随即检视了一下屋内,确定并无遗漏之后,关门退房。
    凤凰浴火重生,蚕蛹蜕茧成蝶。
    她要去找楚回,她要去看看这方世界的真实,她的本心如此坚定,就让那些顾虑上一边去吧。
    带着假脸的自在,难道不是自欺欺人的虚伪吗?她是喜欢简单,但却不想为此活在虚假之中。
    她是楚乔,从来都是楚乔,她可以欺骗别人,但不想连她自己也活在乔楚的虚假之下。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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