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弟子不肖,此次无端连累师父入险,请师父......”
    她俯下身去,将额头重重磕在地上,但头还没有贴近地面就被一只手挡住了。
    温画还想说什么,却发现自己被萧清流温暖的气息整个儿包围了,她靠在萧清流怀中,看得清他青衫上绣着的一片片竹叶上雅致的纹路,听得见他的心跳,一下又一下,在沉默中诉说着他的情愫。
    看见温画在他面前跪下来,萧清流震惊之余更多的是心痛和恼火,他和她之间早就是世间最亲密的人,她竟然能说出这样话来。
    请师父什么?惩罚她还是杀了她?
    “不要说出来!”
    他沉声阻止她。
    “师父......”
    萧清流叹息:温画是个爱憎分明的人,也是个不难相处的人,平日里她与人为善,却也不曾与其他人有多深刻的交集。
    多人的场合时,温画更多的是独自站在一边,让自己刻意地与他人保持距离。
    她不擅长与人交往同样的也拙于表达自己的情感。
    她身上像罩着一层冰,是一种浮于表面的疏离,使人难以走进她的心灵深处。
    这些年,他以各种方式,不论是正大光明的还是耍无赖的,只为打破那层冰,走进她心里。
    他花了很多年。
    即便他那段缺失的记忆里,他笃定温画曾是他的妻子。
    但温画在拜入青麓山之前却并不记得他。
    他是以一个陌生人的方式与她重新开始的。
    萧清流忍下心头的怒意道:“如果不是迫不得已,我从没想过当你师父。”
    仿佛是赌气似的,他道:“既然你用弟子的身份向我告罪,那么我就以师父的身份命令你,以后严禁你再说出连累我这样的话,否则......否则......”
    ......否则什么呢?
    她今天的话真的叫他恼火生气地不得了,真想对她放狠话,可是他舍不得啊。
    “画儿,以后不要再说这样的话好不好,”
    生硬的语气终究还是转柔,他低眉看着自己手腕上的血线,他发现温画手上也有一条,虽然不怎么好看,但这独一无二的印记只有他们二人共有,他竟然生出一股诡异的满足。
    他笑道:“你知道吗,其实我很庆幸鬼月姝的血咒在我身上,如果那个人是别人,我想我会嫉妒地疯掉的......”
    温画不安道:“师父......”
    萧清流俯身将她抱得更紧,侧过脸微微用力地咬了咬她的耳垂,像是发泄,然后才贴耳道:“在我心目中,我不曾把你当做我的徒儿,我说过我一直把你当做我的妻子,这并不是玩笑,画儿,我坚信我们两个的过去曾经有过重叠,我失去了那段回忆,唯独记得你,你认我当师父,你喜欢叫我师父这些都随你,只要你开心,我什么都无所谓,但是你刚才说的那些我不想再听到,我走了那么多步才稍稍走进你的心里,你不能再说出这样生分的话来。”
    那会轻易抹杀他这些年所做的一切。
    温画心受震动,他怎么能情深至此?
    他们之间究竟有着怎样的过去呢?温画只觉得脑海中一片空白,但她抗拒去回想,那么好的师父那么好的萧清流竟然被抹杀地一干二净,那一定是一段不堪回首的,比之当年她被剿杀,被囚禁山海之崖还要惨痛的记忆。
    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她不愿追究究竟发生过什么,现在他在她身边呢,现在和将来她绝不会绝不会让他成为空白的。
    温画红着眼,反手紧紧搂住他,一本正经道:“谨遵师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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