杏散被皇后的这一声呵斥吓到了,三步并作两步的小跑进了屋里。
    没来得及看屋中人就稀里糊涂的跪在了地上。
    “奴婢杏散叩见皇后娘娘、叩见老夫人。”
    说着,把头深深的叩在了地上。
    老夫人打量了一番跪在地上的人,觉得有些面熟,却想不起在哪儿见过。
    许是屋子里的氛围太过压抑,许是高座上的两位尊者吓到了杏散,那双纤弱的胳膊竟然在瑟瑟发抖。
    仇氏朝着皇后使了个眼色,正位上的那位尊者开了口,“都起来吧。”
    杏散小心翼翼的站到了一旁,这才看见屋里还有一位梨花带雨的美人儿。
    这美人穿着宫女的衣裳,举手投足之间的那种优雅告诉杏散,她绝非是个普普通通的宫女那么简单。
    “你且先去梳洗换衣。”
    皇后下了命令,那位美人福了福身子,“女儿告退。”
    美人的声音柔弱,却将杏散吓了一跳。
    这人对着皇后自称女儿,那她就该是公主殿下了!
    想到这一层,杏散冲着朝屋外走的公主行了一礼。
    “你就是国公的新宠?”
    说这话的人语气中捕捉不到一丝感情,与昨日在傅府门口看见的那位和蔼的姑母判若两人。
    “回皇后娘娘的话,是奴婢。”
    杏散回答的不亢不卑、礼仪上也无从挑错。
    老夫人看着杏散模样倒是可人,“既然老爷垂怜,你便老老实实的待在府中,我这老太婆可不是怜香惜玉的人。”
    仇氏是在战场讨生活的人,大院里的这些个手段她根本看不上眼。
    她一直信奉着丈夫傅坚的话——谋略该用在社稷上。
    杏散行了个大礼,“多谢老夫人教诲。”
    得了婆婆仇氏的认可,杏散满心欢喜。
    看样子,老夫人并不是难相处的人,可陈氏为什么还避她如猛虎?
    杏散走了神,老夫人咳了一声方将她的魂儿唤回来,“你且下去吧,让傅尧给你安排。”
    一个头叩在地上,“多谢老夫人”
    ,接着站起来福了福身子,“妾身告退。”
    待杏散退下了,皇后才放下了身段,“母亲,怀墨这样我该怎么办?”
    仇氏叹了一口气,“你这是不放心啊。”
    傅莺歌自然不放心把唯一的宝贝女儿嫁过来。
    早些年,傅莺歌为姑娘的时候就看尽了哥哥的风流,难保他的儿子不会如他一般。
    并且,傅骞玩女人,玩一个丢一个,眼下这位五姨娘虽说是看着春光无限,可指不定哪一天就被抛之脑后了。
    傅莺歌没言语,仇氏抚上了她的手背,“你信我,长川他不一样。”
    屋子里一时安静,这对母女各怀心事。
    府里有皇上的眼线,那些个肮脏的事情,傅莺歌不是没听过。
    或许,傅骞压根都不知道自己的二夫人手上沾了几条未出世的性命。
    想到这儿,傅莺歌就害怕。
    她不是胆小怕事之人,前些年御驾亲征时她还陪皇帝上过战场,傅家的女儿丝毫不逊于阵前的将士。
    可是,她这位小女儿被她保护的太好,人心的黑暗她经历的太少。
    每每有恶毒的手伸向她时,傅莺歌总舍不得这双来自黑暗的手伤了周怀墨的纯真,于是统统为她挡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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