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那领队从白色斗篷里抬起手臂,用马鞭一指前方,遥遥一座石塔,高不知几许。
    黑黢黢的轮廓在夜空下十分突兀,只有每一层的拱形石窗内透出橘黄色光晕。
    “静思刹那,获念千年……这什么意思?”
    杜远有些迷惑。
    “惭愧,我也没参透。”
    那领队倒是个坦率性情。
    “总之在这里,杜尊的话不亚于金口玉言,仅次于圣旨的存在。”
    杜远听他如此敬重自己老爸,顿生好感。
    “敢问军爷,如何称呼?”
    “哦,镇魂军左骁卫标下巡城仆射冼长河。”
    “什么蒲叶?”
    杜远听得一头雾水。
    专诸听得不落忍,乃在他身侧探出一指,指尖蒸腾起一线黑雾,随着手腕轻抖,在空气中勾画出“仆射”
    二字,字迹随即飘散。
    “哦——”
    张辽杜远二人同时恍然大悟,“这这这听说过好像,原来射不念射——念叶!”
    兄弟二人一副涨了知识的样子。
    专诸点点头,皱着眉瞧着他俩,琢磨着自己怎么摊上一团这么没见过世面的游客。
    “这官大不大?”
    杜远生来无惧,继续抖落无知。
    “……说不好。”
    专诸摇摇头,“有的很大,有的一般。
    类似……你们来的地方‘主管’的意思,就看主管的是哪一摊了。”
    还好,这位日游督查在冥界早已更新到二十一世纪版本的知识体系,简单解惑还能胜任。
    “冼仆射,咱们这城——到底缘何而建?你们这多人在这里靠什么生意过活?”
    杜远越问越深入,但见冼长河身形一滞,在马背上扭身盯了他一眼,转而问专诸,“使者先生,你身边这两位什么来头?各自可有信物在身?如若带闲人来此,你我都吃不了兜着走!”
    此言一出,整个马队都停了下来,瞬间围成一圈,剑拔弩张。
    专诸闻言晓得厉害,急忙上前一步拱手,“莫疑。
    这位杜远先生不是旁人,乃杜尊之子。”
    这话声音不大,却把所有人都惊了一下。
    数十骑手面面相觑,临了那领队郑重道,“此言作真!”
    “真得不能再真。”
    专诸连连点头。
    哗楞楞一阵甲胄连响,所有骑手都滚鞍下马,齐齐拱手。
    “军令在身,恕不能披甲跪拜!
    我等怠慢,还请杜公子宽谅则个——”
    这些敬意全都指向杜远,把这位逗逼青年吓得不浅,但腰板不由自主地拔起三分。
    心中暗忖——老爸混的不错啊,我这特么就是典型的狐假虎威……唉,不知此刻自己算富二代还是贵二代?抑或二者兼而有之?
    思量到兴起,忍不住抓耳挠腮起来。
    旁人不晓得他那二两三分龌龊心思,还道不好意思受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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