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后俯身查看那人呼吸,待把脸翻过来,却是一张白种人面孔,赤发碧眼,汗毛粗重,瞳孔涣散。
    身上穿的,赫然是阿美利加水兵的便服。
    “他死不了。”
    杜远不屑一顾,转向仰躺地面的和服女子,轻轻扶她起来,略整了整衣衫,换倭语道,“小姐家住何处?我们可以送你回去。”
    那女子瑟瑟发抖,此刻扬起脸来,在路灯下看得分明。
    水粉涂的很厚,和着鼻血结成殷红粉块,随着眨眼频率簌簌落下,只能说一分像人,倒有九分更像鬼。
    靠,老美大兵审美真独特!
    杜远情不自禁手抖了一下,那女子失去支撑,向后翻倒。
    却被刚刚走过来的法海一把揽住。
    大和尚毫不避嫌,在那女子鼻梁骨上捏了两下,登时止住血流。
    随后又抬手在其额上一拍——啪!
    得,连眩晕都治好了。
    那女子激灵一下站直了身体,待看清形势,连声致谢外加鞠躬,对着眼前这几位感激涕零。
    待她指明方向,三人不好推脱,索性救人救到底,送佛上西天,乃拥着这位中年“艳妇”
    向巷子另一端行去。
    出得巷口,刚一转弯,一间极小的门脸出现眼前,看样子不像民宅。
    门口两片蓝布门帘在风中微微飘起,白色鱼形徽章被左右各分一半。
    一块木匾十分不规则,上面雕着四个笨拙但雄劲的大字——
    “深夜食堂。”
    由于全是天朝古体,三人全都看得清晰,法海忘了女装身份——还瓮声瓮气念了出来,把身边的女子吓了一跳。
    “哦!
    她家开食堂的……”
    杜远自言自语。
    “不,看格局,这是一间居酒屋。”
    淳于帆久居台湾,基于历史原因,对扶桑风格并不陌生。
    那女子拖着木屐连走几步,啪嗒挑开门帘,怕大家不肯跟进来,还回首频频召唤。
    进就进吧,谁怕谁呀——被倭寇禁闭了几日,还真想来一口。
    杜远满不在乎,率先跟着往里走,其他两人见状,也随后跟了进去。
    这酒屋小得可怜,进门就是迴形长台,台前围着几支高脚圆木凳,质感很原始,粗粝但不失温润。
    一盏暖暖的灯光照亮整个狭小空间,没有客人,只有一位店主立在台后。
    看样子,既是老板,也是厨师。
    那人年逾不惑,一脸沧桑,脸庞见棱见角,一道刀疤斜卧左颊,从额角贯通下颌。
    藏青色短襟厨服斜挽扣袢,双手盘在胸前,不怒自威。
    “小林酱——”
    那女子一入门槛,立刻如同见到亲人般哭诉起来,把一番“红粉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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