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顾长生的脸色多难看,顾长歌愣是要在帐篷里和他挤一挤。
    宁静的夏夜,枝头上的蝉鸣都多了几分慵懒睡意。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的聊着天。
    在顾长歌坚持不懈的努力之下,怒发冲冠的顾长生,此刻已经平心静气。
    帐篷顶上开了个小天窗,躺着就能看见璀璨星空,浓墨渲染的夜幕,格外的静谧,格外的广阔。
    偶尔有微风吹来,掀动发梢,歪歪斜斜躺着的人,便懒洋洋的翻个身。
    顾长生翻来翻去,还是睡不着,索性长长的舒出一口气。
    隔壁床的他姐,真不知道心怎么那么大,居然睡得十分香甜。
    拜托了,墨君邪都娶了别的女人,到现在没来找她,说不定正和那个所谓的二夫人情到深处,不得不发,她能睡着?能睡成这样?
    顾长生佩服。
    他心烦意乱的坐起身,急促的动作牵动胸口发疼。
    一想到这里,谦谦少年心中只剩下满嘴的脏话。
    墨君邪他大爷的!
    顾长生长吁短叹,连睡成死猪一样的顾长歌都被吵醒了,可想而知,他有多么哀怨。
    昏暗的光影里,忽然有人发问,“你怎么了?”
    顾长生吓了一跳。
    仔细想想,那声音近在耳畔,不正是他姐顾长歌?
    循着声音看过去,隐约能看见她的轮廓,正端正无比的坐在床上,“怎么了?”
    她又问了遍。
    说吧说吧,不说只能让自己更心塞。
    顾长生恨铁不成钢的道,“姐,你就不生气?墨君邪跟别的女人在一起。”
    “生气。”
    她朝他看去,虽然面上她跟没事人似的,可心里怎么可能高兴起来?
    “那你生气怎么不去找他解释清楚啊!”
    顾长生不懂了。
    顾长歌摇摇头,再度躺下去,“你不懂。”
    “我怎么不懂了?我只知道,不明白就要去问,如果问不明白就接着问,存在误会就去解决,不去解决的问题永远都是问题。
    很多时候,人和人之间的隔阂疏远,就是因为一个不屑于发问,一个不屑于解释。”
    顾长生难得异常严肃,但口吻却很冷静的道。
    这番话说的颇有深度,顾长歌暗暗咋舌,惊讶无比,“老弟,没想到你还是个思想家?”
    “……”
    去去去,还能不能正经点?
    顾长生瞪圆了眼睛,周身气场都带上几分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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