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向黑白熊摆出一个数字的手势。
    “二!”
    ——万幸,脑子没有弄傻。
    “今晚还是吃鱼吧。”
    我抚摸了下逢蒙的脑袋。
    “主人,以后要教我更深的练体法门,我……我再也不要被蚂蚁欺负了!”
    逢蒙一把鼻涕一把泪地请求。
    ——果然是生死磨砺才能教育人(或者熊?)啊。
    “恩。”
    我会像王启年当年教导我时一样传授逢蒙运御气的诀窍的。
    蚁军似乎发现了逢蒙的新位置,十余个纵队的蚁兵又追上我们的高树。
    它们虽然不是《博物志》载的食人蚁,但确是有坚忍不拔意志的生灵。
    不过,在石棺中幽闭了半年的我,也不是白耽误岁月。
    我完全明白了念头和气之间的关系。
    我的指甲在我们栖身的树上划了一条环起树干的线。
    一接触那条线的蚂蚁便扑扑簌簌地掉下树去。
    半刻钟的时间,高树下堆起了能淹没到人脚踝的蚁塚。
    蚂蚁不再有登树的企图,树下自动空出一块白地,蚁军远远地绕开我们。
    目瞪口呆的黑白熊问,
    “这个,这个是是是什么法术啊!”
    “恩,我也说不上来,只是念头和气的混合,一种对自我的发现。”
    ——那条线上附着我饱含了“杀”
    念头的气,对于蚂蚁而言,是如同火焰屏障那样的必死之线。
    这是六个月我在六感断绝的生死边缘获得的诸多宝贵体会之一。
    运用法术者纯把肉身视为阴神的供养品,只要强韧的肉身能源源不断地用元气滋养更多更强的念头就行。
    而武者所谓的武道意志,本质就是气与念头的混合。
    金丹武技把念头和气合一,武者挥出的每一拳都是饱含了念头的一拳。
    阴神和肉体的结合在武道里圆融无间地实现。
    有过两种实修经验的我,在闭死关的时候忽然豁然开朗。
    所谓武技和法术,不过是念头和气的宾主关系不同。
    无论偏废了哪一方,都不能称为完备的修真者。
    “水给你。
    直接喝吧,不会拉肚子的。”
    我递给逢蒙一个盛水的皮囊,水是我从溪流里打的,我肉眼现在能看到过去全不能察觉的极微之虫。
    我以极快的频次把皮囊晃了几下,诸虫瓦解,才交给他,省掉了煮水的过程。
    ——我决心照顾好跟随自己的每一个生灵,唯有失去才能教会人珍惜。
    黑色蚁军在山丘前止步、集结与整顿,传令蚁们发布着一个又一个调整队列的命令。
    还有更多更多的蚁军从远方不断赶来,似乎全岛的蚂蚁都来参加某一个千载难逢的盛宴。
    我的目光眺向山丘的对过。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