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姓或是激动,奋力上前,走到孙念不远处,摩拳擦掌的,不知的还以为他们要干架的了。
    其余的,有人满脸忧愁,一脸的苦涩,孙念便是知道他们有难处,却不敢说了。
    于是,他就说道:“不必害怕,若是担忧恶人报复,你们就要跟寡人讲清楚是谁,寡人自有办法震住他们。
    当真是罪大恶极,外面的空地就是他们的断头台。
    若其家眷报复苦主,寡人必将其一同收了!”
    孙念的这些话,自然有人传到各家各户中去。
    心中有鬼的,胆颤心惊之余,也是骂天骂地,狠孙念多事,狠自己没有将那些被自己踩在尘埃里的人斩草除根,不然,就没有今日的事了。
    一家豪门高户里,一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约莫不惑之年的男子正端着茶碗在发愣,也不知是想着什么?他的左右两侧,俱是坐了两人,一人也是年近不惑,另一人却是不及弱冠。
    这两人都不敢多言,都是低头静默的。
    约莫过了小半个时辰,那个穿着藏青色长袍的男子才轻声地说道:“也是我时运不济,今年狠手一次,大意一次,就遇着了天王老子。”
    据说还是个狠辣的主儿。
    难道真的会栽了?
    “主家,莫急。”
    那个弱冠男子笑了一下,抬头,道:“我们来个死活不认,再将这些手尾抹消干净,凭一个老头的老牙老齿的,能说得明白?”
    “四儿说得太过于轻巧。
    帝王之心,从来专横。
    若是他认定那个老东西说的是真的,就算我们抹掉所有痕迹,他依旧能将我们治了罪。”
    名叫四儿的男子闻言,皱起了眉头,不再多言。
    另外一个男子却插话道:“主家所言极是。
    既然逃罪责难,那我们不如就主动去请罪,说我们是受人蒙蔽了?”
    话才出口,他自个儿就笑了,道:“他也不是傻子,缘何就会相信这一派胡言?”
    这一句话,可真是沉重压抑。
    既然横竖都是死,那是不是就能逃走了?
    这个男子说了这个念头,得到了另外两人的一致认同。
    反正都是孤家寡人的,收拾了金银细软,那就跑吧,往北走,再往西,就能到达西域,那就海阔天高,谁还能逮住他们?
    于是,赵副将在第二天寻到此处之时,已是人去屋子空——那些奴仆都挑着一些笨重又贵重的东西跑了。
    看着这乱糟糟如同遭贼似的屋子,赵副将可是呆愣了好一会才理清头绪——这是畏罪潜逃了。
    这郊外空旷,四通八达的,要找到一心要逃的人,谈何容易?这还不是最糟心的,更糟的是,从这村到那村的走来,他发现,病人是不是多了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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