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切,都是争夺皇位惹的祸。”
    突然间心里掠过一阵恐惧,又一阵不祥预感,紧紧抓住李亦杰胳膊,道:“师兄,我好怕……我怕咱们也会这样,你不要让我做第二个穆前辈,好不好?你答应我!”
    李亦杰满头雾水,奇道:“我又没想过要争皇位,怎会让你去做第二个穆前辈?”
    南宫雪道:“你虽然是不想,可有人……”
    终是欲言又止,心里还藏了半截没说完的话:可有人却是渴慕已久,将来若是沈世韵篡权失败,按罪论处,你也如永安公主一般,自愿来与她合葬。
    到时我就像穆前辈,无怨无悔的给你们建造墓室,最终成全了你二人,自己却被排斥在外。
    想着不禁心痛如绞。
    程嘉华最看重南宫雪的原就是她那一份率性洒脱,目睹她因李亦杰如此大受折磨,对方却又无动于衷,实在瞧不过眼,冷哼一声打断两人缠绵,道:“刘掌门,依您看来,那索命斩是藏在何处?”
    一边警惕的打量着整间大殿,提防着隐蔽处暗伏凶险机关,待要将这一群不知天高地厚,闯入地宫打扰墓主安宁的小贼推入地狱。
    刘慕剑轻捋着白须,慢条斯理的道:“老夫曾听闻,数月前韵贵妃亲自到此,将整个古墓地宫走了一遍,也翻了一遍,仍是未能找到索命斩。
    不知穆女侠是不愿此宝重现于世呢,还是借此考较众人,是否有资格继承庄亲王遗物。
    但既说试炼,总得有道可通,现在咱们却是连敌人影儿也没见着一个,总不成要将这墓道中的砖土一块一块都拆了下来?那也未免,太过麻烦了。”
    南宫雪冷笑道:“穆前辈既要藏宝,那正是要藏得谁也寻不出来才好,只怕她是巴不得让盗墓贼麻烦。
    越是麻烦,盗走宝物的可能也就越低,难道你还要她开门迎盗么?若是嫌繁择简,连一点力气也不肯出,还何苦来争那七煞至宝?既已选择了走下这条地道,原就该是怀有生死置之度外的觉悟。
    冥殿中机关重重,那是谁都知道的,待会儿还会有什么危险,就不是我能说得清了。
    刘师伯虑事,若只从省力一途着手,那不如趁着现在还来得及,就尽早离开,到外头去坐等好处,岂非正中您下怀?师伯年事已高,大可再去多享几年清福,没必要为一件宝物,就把性命交待在这儿。”
    她对于刘慕剑先前疑心病大发,简直将两人当做十恶不赦的凶徒,百般防范一事,使得她自尊受辱,心里总是存有老大芥蒂。
    只觉刘慕剑仅是个贪生怕死之徒,却还要执著于眼前利益,无耻贪婪,对他极为鄙夷,因此话锋咄咄逼人,再不存以往对师伯的敬重之意。
    但这也仅是导火索其一,想到李亦杰对沈世韵一片情意,自己永远被排除在外,为此忧心伤怀,这才一时克制不住,言辞愤慨。
    刘慕剑苦笑道:“老夫才说了几句话,怎么就换来南宫师侄长篇大论的教训我?咱们现在,难道不该同心协力,先找出索命斩再说?老夫年事已高,这一生的福也享够了,可你们几位年岁尚轻,前途无量,要把命搁在这儿,那才更是可惜。”
    程嘉华道:“是啊,要是早早就怀必死之心,反正人皆有一死,那我们还忙什么?做什么?就算阻止了江魔头,那些百姓将来也早晚要死的,早死迟死,最终是没什么分别。
    那不如大家什么也别做,一齐躺下来等死便了。
    既然有意为之,就要抱‘势在必得’之念。
    咱们一起进来,那就一起出去,一个都不许死。
    我相信你不是那么容易服输的人,别教我轻视你。”
    南宫雪一怔,竟觉自己一番慷慨陈词倒给他比下去了。
    那刘慕剑言辞固是虚伪,但要寻索命斩,也不是为他而寻,本是没必要受他影响。
    而为儿女私情赌那一口气,在天下大事面前,就更显得小家子气。
    做了个深呼吸,轻轻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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