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
    “踏”
    的声响。
    悠闲的晒起了太阳。
    过得少顷,耳中嗡鸣渐消,便轻哼起了小调,时而加上几句口哨。
    林子里除去这点轻微之音,便只有风声在树木间穿梭回响。
    不久,背后传出个冷冷的声音:“你还敢来?本座原还以为,你早已被吓破了胆,一个人躲在宫里哭爹喊娘,再不敢出来了呢?”
    玄霜轻哼了一声。
    双手从树干上滑下,落地时迅速一撑,轻跃而起,回过身笑道:“你来了?”
    江冽尘设想他就算能撑着前来赴约,也该当吓得面无人色才是。
    此时见他笑得一脸灿烂,有望与头顶暖阳媲美,倒有片刻意外。
    停了停才道:“算你厉害。
    宫里那些人,都给你骗过去了。”
    玄霜笑了笑,道:“是啊!”
    接着面容一肃,道:“你真就那么小看我?作为你的关门弟子,你以为我上次被你逼着生嚼硬吞了一颗刚死之人的心脏,就会从此一蹶不振?虽说当日我确是给吓得不轻,没用晚膳,也偷着干呕了几次,总觉口中留有异味。
    还有,不怕你笑话,半夜也是噩梦连连,可到第二日醒来,就没再觉有什么不对劲了。
    不过么,此事倒给了我不少启发,索性顺水推舟,装疯卖傻,去探查久拖不下的储君之位归属。
    不是开玩笑,很多时候,作为一个傻子,往往能探得许多……聪明人不得而知的秘密。
    不过皇阿玛说的那句话,虽算早有准备,还是让我的心都冷了下来。”
    江冽尘淡淡的道:“不愧是本座看中的弟子,果然举重若轻,有担当!
    如果你这次逃了,咱们之间的游戏就算结束。
    对了,他说过什么?”
    玄霜冷笑道:“刚才驱鬼之时,你应该也在场吧?一点不漏的全听去了,现在又何必假模假样的来问我?你看皇阿玛那副怒不可遏的样子,说出来的话,没半点回转余地。
    那是铁了心,即使我从此成为一个彻头彻尾的疯子,他也不会开恩立我为太子。
    而且,变成疯子以后,地位势必一落千丈。
    势利小人是见风使舵,兄弟们则更欲除我而后快。
    所以么,有身份地位之时,四周围拢的人大多不是真心。
    只有当你落魄了,无利可图了,仍然愿意陪着你的人,才能算作好朋友。
    不过,也不尽然,说不准是专有人眼光犀利,看得出你将来有东山再起之日。
    可惜我现在,就连这种‘聪明人’也找不出来。”
    江冽尘不为所动,道:“说得倒是可怜。”
    玄霜叹道:“事实如此,我有什么办法?那也不去提它,我另外想多探得些皇阿玛对太子一事的意图,正自苦无良策,摄政王倒是慷慨,找来几个不知是真是假的萨满法师,在皇阿玛面前上演一场闹剧,就让我彻底看清了局势。”
    江冽尘冷哼一声,道:“他一向都很慷慨。
    你准备怎么办?”
    玄霜沉吟道:“先下手为强——等他昭告天下,一切就都为时已晚。
    我再不想费尽心思去讨好他了,唯有在此之前,抢先将大权握在手中……其实,我心里清楚得很,摄政王弄这一套,也是为了对今后倒向谁一边做个准备。
    不过他不会就此满足,即使有帝王之权,他还想要那个名号,将来必有动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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