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不知如此这般,早将男女授受不亲之礼忘到九霄云外,已是不寻常之举。
    第五安倒没想着伺候谁的问题,而是暗自惊讶脑子里那无耻下流的念头这两日居然没有再出现,像是消失一般。
    心念至此,不由得嘴角含笑,甚是欣慰。
    恰逢静女抬起头来,见第五安嘴角抿笑甚是欣喜,瞬时觉得这两日他一言不发堆来的全是委屈,当下恼怒,起身说道:“我们的伤都好得差不多,该了结我们之间的正事。”
    第五安微愣,道:“我们之间何来正事?”
    静女拾起长剑,森然出鞘,说道:“我本来就是来杀你的,前两日受伤便罢,现在伤已愈,自然要再杀你!”
    第五安再愣,道:“如此……甚无道理!”
    静女冷声道:“四海剑下,从无道理。”
    见静女一脸肃然绝非玩笑,第五安心下微凛,当下左腿微曲、右足前伸,双手缓缓推出,摆出一个严阵以待的架式,然后……转身飞掠出洞,撒腿狂奔!
    静女掠至洞口,却并未追上前去,见第五安的背影几个闪挪便消失在松林里,脸上再无寒冷,更有一丝笑意悄然升起。
    这丝笑意似一缕阳光从厚厚的云层透出,似一棵春牙在树枝上缓缓绽放;似经夜悄至的春风,让这孟秋季节再度灿烂,让松林间的山花灼灼如焰。
    天地间仿佛突然静止,变成一幅翠绿的图画。
    画中有道湖蓝色的风景,宛如秋叶般静美。
    第五安看不到这幅让人心醉的图画,所以依旧不停歇地飞掠狂奔。
    在松林间狂奔,在小道上狂奔;掠下山崖,越过沟渠。
    像是一只木讷呆滞的壳虫,只知道顺着山势独行起伏,一如他时扬时皱的双眉,更如他翻腾的心思:
    “恩将仇报的瓜婆娘,我不是怕你,老子是好男不给女斗!”
    “那姑娘莫非有暗疾?怎地喜怒无常?”
    “老子咒你一辈子找不到男人,一辈子嫁不出去!”
    “师命难违,当可理解。
    换作是我……又将如何?”
    “早知道这样,那天晚上就该把她嘿嘿哼哼!”
    “无耻!
    实在无耻!”
    一口气跑出十数里直至上得官道,第五安方稳住身形,确定静女并未追上便重重喘出一口浊气。
    想稍作歇息,又怕静女杀来,只得咬牙辩明方向朝庆重府而行。
    …………
    这日行至庆重府,天已黑下。
    第五安本欲遂了那个念头去找间客栈,不想天空电闪雷鸣,大雨突至,只得就近在江边一间破庙歇身。
    破庙虽破,尚可避雨。
    内有些许枯枝、大把干草,想来是路人亦或乞丐宿过。
    第五安从腰间摸出火石正欲生火,却猛然记得一事,不由得瞬时呆若木鸡,两条剑眉几乎扬得直立起来。
    钱呢?钱呐!
    第五元贞可是为徒儿准备了丰富的盘缠,那日第五安惊闻身世而神情恍惚,竟然将包囊忘记在眉州柳老头那间偏屋内。
    这几日为避静女,第五安尽走偏僻小道,餐风露宿本无用银钱之处,倒不曾记得,先前有过寻客栈的心思,故此时猛然记将起来。
    没钱怎么去看大明朝的花花世界?没钱怎么去领略秦淮河的香艳风采?
    第五安欲哭无泪,干嚎道:“失之至爱,肝肠寸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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