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普起身道。
    “您这又是何必呢?二殿下前来,无非是商议如何面圣,您倒好,直接装起病来了,无论圣上醒或是不醒,今早大臣们肯定会聚集于宣德楼外,您这一装病,难道不打算出面了?”
    “老夫自然不能出面”
    ,赵普淡淡道。
    “啊?!
    您真不出面了,那岂不是没有人能制约晋王他们了”
    ,赵承煦讶道。
    “我出面,就能制约得了吗?”
    赵普苦笑道,“曹彬的沉默,就是对晋王最好的投名状。
    失去曹彬的支持,我们已经没有任何机会了,审时度势,我们只能也保持沉默”
    。
    “我们会不会沉默得有点晚了,晋王会放过我们吗?”
    赵承煦满脸的不相信。
    是啊,毕竟赵普与赵光义在朝堂上争了十多年,积怨已深,赵光义怎么可能会那么轻易的放过他们呢。
    “晋王如登大宝,恐怕第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老夫我了,无论老夫怎么做,都不会改变什么。
    所谓沉默,只是示弱,是避免让晋王抓住更多的借题发挥的机会而已。
    等到尘埃落定,老夫会立刻上表祝贺,同时以年迈体弱为由,请求致仕,归养故里”
    。
    “这就完了……”
    “当然不是,这只是蛰伏,名哲保身而已,不然,你以为我昨夜匆匆将你大哥承宗打发到相州去做什么?”
    “父亲您真要急流勇退,从此隐退于相州,不再过问朝政?”
    赵承煦满脸的不甘,享受过开封的繁华、相府的辉煌,他可不想再一辈子蛰伏到相州。
    “放心吧,不会太久的,老夫自有对策”
    ,赵普从枕下取出一个精致的金匮,“都在这个盒子里了”
    。
    “里面是什么?”
    “一个故事,一个晋王非常需要的故事”
    。
    “那父亲何不立刻献给晋王”
    。
    “还不是时候,现在献出去,他还感受不到这个故事的份量”
    。
    ~~~
    福宁宫中,赵匡胤艰难地睁开了双眼,映入眼帘的是一名极为疲累的中年女子——他的皇后宋氏。
    宋皇后衣不解带的照顾赵匡胤一整宿了,此刻确实累了,打了个盹,刚刚靠在床边睡着不久,她一只手撑着头部,另一只手还紧紧地握着赵匡胤的左手,似乎极怕失去她的丈夫。
    看着妻子憔悴的面容、紧蹙的眉头,赵匡胤很是感动,又很是愧疚,平日里,总是有处理不完的政务,稍有闲暇,也没顾得上跟妻子多聊聊,多是跑到宫外,或打猎,或走街串巷的私访,回想起来,倒真是冷落了妻子。
    想到这里,赵匡胤轻轻地反握住妻子的手掌,只是这一点点的异动,就将宋皇后惊醒,她看到赵匡胤正在望着她,而且眼神里满是脉脉柔情,顿时脸颊微红,又似乎想起了什么,顿时高兴呼道:“官家您终于醒来了”
    ,又抚住胸口,松气道:“昨夜可吓死臣妾了”
    。
    赵匡胤想说点什么,却始终提不出气,最后只挤出了三个字:“曹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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