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理想,一代又一代的墨家子弟抛头颅、撒热血,二十多年前,他们成功的把仁爱的种子埋在了殷国的土地上,上至诸侯,下到平民商贩无一不怀着一颗慈悲而仁爱的心,然而,结局是惨痛的,蛮横的宋蛮子用他的阴谋与武力强行的夺走了它的生命。
    自那而后,墨家一分为二,一部分游走在天下各地,犹如丧家之犬,就连那颗坚定不移的心也出现了裂痕,代之而起的是茫然。
    另外一部份则回到了白城,他们忍辱负重,他们在回忆中嚎叫,他们需要强大的力量,于是,他们把白城建得更为雄伟,并且拥有了不弱于普通诸侯的力量,然而,随着白城越来越坚固,随着身上的铠甲越来越沉重,他们的心也被城墙与铠甲束缚起来,再也不会对外发光发热。
    是的,白城已经是一个诸侯国,广阔无垠的墨渊山就是他们的领地,就算是雍公想要攻打这里也会付出惨重的代价。
    “热血已经凝固,如同黑河里的水。”
    “墨家的要义需要强大的力量来实现,甚至也需要阴谋,然而,力量与阴谋却不是唯一的途径。
    何况,这阴谋只会令人恐惧。”
    “在宋国的北边,新生的殷国已然建立,我不是来乞求你们,更不是来剥夺你们生存的权力。
    我只是来问问你们,墨家子弟今何在?”
    “墨家子弟今何在!”
    登上最后一级台阶,站在两具高大的雕塑下,殷无道面向着黑白殿的大门,背对着台阶下成千上万的墨家子弟,拔出了黑白剑。
    ……
    问心路是一条不归路。
    流水仍然在叮叮咚咚的响着,像是丝竹管乐一样动听,跪坐在问心路尽头处高台上的禽襄里凝视着对面的殷无道。
    禽襄里一袭白衣,殷无道一身黑衣,黑白对立。
    “我没有杀你,把你从黑河里捞起来,还让你光明正大的来挑战我,没想到你却反而鼓动我的子民来反对我。
    殷无道啊殷无道,其实你和我一样。
    师尊瞎了眼睛,大师兄和小师弟都瞎了眼睛,只有我的眼睛把你看得清清楚楚,你是一个诸侯,诸侯的心肠就和那黑河里的水一样肮脏。
    武英王当年也是一个诸侯,叛臣逆子由他而始。
    你虽然姓殷,和至圣先师有着同样的姓氏,然而,你却和武英王一样。”
    虚无缥缈的声音在殿内晃荡,禽襄里的白衣在风中摇摆,一阵风从高台上扑下来,把殿柱上的挂灯扑灭了,顿时,殿内陷入了一片黑暗,与此同时,问心路上亮起了一道又一道的符纹,那些符纹弯来绕去,不停的变换着样子与位置。
    “来吧,殷无道,走过问心路,我就在你的面前,只要杀了我,你就可以得到白城。
    一位叛臣逆子不用尊循古老的传统。”
    “我不是叛臣逆子,也不是你。”
    殷无道走上问心路,符纹在他的脚下幻灭,他的声音依旧沙哑:“我是一位墨家弟子,也曾经是位诸侯。
    可是那位诸侯早就死了,永远也不会复生,而现在,在你面前的人,只是墨家弟子殷无道。
    诸侯不能是钜子,钜子不可以是诸侯,这是至圣先师仙逝前的遗言,也是墨家的要义之一。
    禽襄里,这二十年来,你的所作所为天下人尽知,唯有白城之人不知。
    而我要告诉你的是,诸侯的时代必将结束,墨家不能和你一起葬入坟墓。”
    “我是钜子,不是诸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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