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什么都有,输赢当然不重要,可是陆生他什么都没有。”
    夜里,柳若泽将陆生约到城外的寺庙里,孤寂的寺庙里少有人烟。
    陆生穿着一身白色的棋服,看上去风度翩翩,他本来就很好看,穿上原本属于柳若泽的华服,那自然更好看了。
    陆生看到柳若泽,焦急的跑上去,“若泽,这件事情我可以跟你解释的,散播代下事情的人不是我,我可以告诉他们我根本不会下棋……”
    “若泽?”
    柳若泽笑了笑,“你都不叫我公子了啊!
    你确实不把我放在眼里了。”
    “是……是你说我可以这样叫你的……”
    陆生的声音有点结巴。
    “当然啊,你现在就是柳若泽了,你代替了我,你当然可以这么叫我。”
    柳若泽自嘲地笑了,“亏我还把你当成知心朋友,我觉得和那些老头子对弈根本没意思,我就喜欢和你下棋……可你居然就这样背叛了我……”
    “若泽……柳公子……”
    陆生低着头,“我一直以为,你不喜欢比赛,你不喜欢那些名誉的……围棋之上有太多的阴狠和厮杀,围棋不适合你。”
    “因为我输给你了,所以围棋就变成不适合我的东西了,它就变成你的玩物了?”
    柳若泽道,“陆生,你不要忘了,你不过是我街头捡来的一个垃圾!
    我既然能给你荣华富贵,我自然也能从你手中把那些东西全部夺走!”
    狂风大作,电闪雷鸣,森林在嘶吼着,渺小的寺庙也瑟瑟发抖。
    柳若泽说完了这段话,他觉得用尽了全身的力气。
    他曾经那么喜欢陆生,也为自己能找到这样一个优秀的知己而自豪。
    他想要教会陆生下棋,让他也成为一代棋手。
    围棋能够给他带来名誉,让他不仅仅只是一个跟着世家公子的书童。
    柳若泽甚至还想过,若是以后年老了,他不会在朝为官,便寻觅一个乡野之地,划出一块宅园来,园里有假山,有流水,更重要是的有一块石桌,上面放着棋盘。
    这样他年老摸着银白的胡子的时候,也可以和陆生一起对弈。
    “你走吧。”
    柳若泽说,他收起了藏在袖子里的短刀。
    他原本想要杀了陆生,这个男人让他在一夜之间变成了百家笑谈,所有人都嘲笑他的懦弱。
    他很想杀了陆生,去结束这段荒谬的过去,结束他曾经荒诞的妄想。
    可是看到陆生的时候,他还是心软了。
    过去夜夜卧榻在侧,谈笑中执子对弈的场景还历历在目。
    人生难遇一知己,千古知音追难觅。
    卿执黑骑打天下,我舞白将战长风。
    无奈棋场亦为沙场,相逢未有时,逢时人不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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