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你现在可惹上大麻烦了。”
    “很大么,让你这个本朝唯二的异姓王也害怕。”
    “我才不说笑呢。
    你久在边外,不在朝中不知道那吉大太监的权势以及和太子关系。
    吉大太监备受陛下宠信,平日里作威作福,连战神琅琊郡王哥舒曜都不得不让他三分。
    太子虽说是陛下的嫡长子,但无才无德,储君地位并不稳固。
    这些年一直被三皇子信王陈叔宾和五皇子光王陈叔亮挑战。
    多亏自小照顾太子的吉大太监和太子生母,孝慎仁皇后的母族王氏的支持才能维持到现在。
    两年前,孝慎仁皇后病故,王家在这两年不知怎的也没落了。
    没有了外戚,太子现在就只能靠吉大太监这一条路了。
    你现在断了他的后路,他非跟你拼命不可。
    这可怎么办?怎么办?”
    眼见沙里飞为自己急得满头大汗,陈叔轩脑中回忆起一个人,当年他也是这样替自己着急,如今却人鬼殊途,突然胸口也一阵感伤。
    “生死由命,富贵再天,听天由命吧!”
    面对死亡,陈叔轩饱经风霜的脸上,露出习惯性的从容和淡定。
    果不其然,三拜九叩之后,皇帝端坐在大殿之上,太子就急不可耐地跪倒哭诉,皇帝听后略显动容,但似乎并不是很惊讶,显然已经有人事先向他报告过。
    片刻的宁静之后,皇帝张口问道:“武威郡王,难道你就没有好一点的衣服来参加朕的寿宴么?”
    这个问题让全场都陷入诧异,连站在下面的陈叔轩也颇感意外,虽说一身老兵装束的确与满堂金碧辉煌的金缕玉衣格格不入,但也不该成为现在话题的中心。
    正在众人各自揣摩皇帝用意的时候,还是陈叔轩先开了口。
    “儿臣已经将最好的衣服穿来了。
    在儿臣看来,能成为一名在最前线保卫国家的边军军人是我此生最大的光荣,最大的成就,最大的骄傲。
    能身着这一身毡帽布甲也是我的荣幸。
    陛下难道忘了,我太祖太宗,都是提三尺剑起事,历经百战的军人,因为他们舍命守护了这个国家的安宁,所以才被拥戴为皇。
    我虽不敢说是最优秀的陈氏子孙,但这一身陪我百战的战衣足以证明我对于这个国家,对于陛下的忠诚,儿臣自觉无愧于血管里流淌着的不死鸟之血。
    既是寿宴、家宴,不忘祖宗创业艰难,难道不是要义所在。
    再者,既是诸王宗室的家宴,并非朝会,不着朝服,也不在礼制规范限制之内。”
    “一派胡言!”
    皇帝脸上露出不悦之色。
    “他何止狂悖乱言呀,父皇!
    这个杀人魔头,凶暴成性,竟然罔顾国法,当众杀人。
    将有功于朝廷的阿翁给杀了,还望父皇替阿翁做主,戮此狂徒,以正国法。”
    太子见势,马上接过话茬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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