脑子里却又不由的忽然想到牟斌。
    这姓牟的混蛋现了什么呢?这猛不丁匆匆而去的,究竟去做什么去了?
    姓牟的混蛋这会儿正坐在了兵马司的公房里,两只眼睛精光闪烁着,死死盯着下面禀报的小旗,一张脸冷厉的如同结了霜似的。
    “你是说,那帮番子也来了?”
    良久,他冷冷的开口问道。
    小旗插手回道:“是,据说是卯课的人,带头的是王杨。”
    牟斌眼睛轻轻眯了眯,想了想,挥手打小旗下去。
    扭头看向一边坐着的那个四十上下的男子,道:“义夫,你怎么看?”
    那叫义夫的男子微一沉吟,抱拳道:“都使,属下知道这个王杨。
    据说,他是那位李公公的人。
    这位李公公,与东厂督公陈准貌合神离。
    而陈准性子又有些软,不太管事儿,所以在东厂中,李公公的威势不小。
    所以,属下以为,这事儿未必见得就是东厂的意思。”
    这个义夫便是此次随牟斌来武清的千户,姓魏,大名一个敞,字义夫,是牟斌绝对的嫡系。
    因处事稳重,擅于思考,颇有些智囊的意思,深得牟斌信赖。
    此刻听了魏敞的话后,牟斌眼神蓦地闪过一抹寒光,嘿然道:“李广?”
    魏敞点点头,“对,就是李广。
    属下以为,这必是李广在背后撺掇的。
    此人近些年甚是活跃,野心不小。
    不但擅于察言观色,据说还跟那位天师学了些极厉害的术法,整日的为陛下祈福,故深得陛下信重。
    这次的事儿,属下觉得,或许是其想借着此事打击陈准,意在谋督公之位。”
    牟斌面上露出几分讥讽,冷笑道:“就他?嘿,他怕是还不够格。
    别忘了,陈准虽然软,可司礼监那位可一点也不软,岂能任他兴风作浪?”
    魏敞皱皱眉,沉吟一下,缓缓道:“都使,萧公公厉害不假。
    可是那李广有陛下的宠信,怕是萧公公也奈何他不得吧。”
    牟斌挑了挑眉头,面上冷笑之色更甚,撇嘴道:“宠信?义夫,咱们厂卫皆是天子家奴,所作所为也都代表了天子。
    若是安分守己,自然荣光无限,宠信倍至。
    可若是忘乎所以,岂不知爬得越高跌的越狠?李广那厮平日里的手脚哪个不知,他日一旦事,怕是想留个全尸都是做梦。
    咱们离京之时,我听说他又鼓动陛下修毓秀亭。
    在万岁山上修亭子,嘿嘿,那边可是离着太皇太后不远啊。
    太皇太后最烦噪杂,短时间也就罢了,若是时间一长,啧啧,这老阉货,真是不怕死啊。”
    魏敞一愣,随即点点头。
    笑道:“都使说的是。
    这事儿估计必有变故,那位萧敬公公可不是个善茬呢。”
    说着,脸上的笑意大有深意,两人对视一眼,同时哈哈大笑起来。
    半响,牟斌收了笑,森然道:“派人盯着,无论他们做什么都不要管,只是全都记下来,一丝一毫也别漏了。
    既然有人找死,本都岂能不成全他!”
    魏敞肃容起身,躬身插手应是,转身下去安排去了。
    牟斌眼望着虚空,面上神思变幻,眼神说不出的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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