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欢呼声雷动而起,将王泌纷乱的心绪震醒。
    感觉到自己莫名的情绪,她不由的有些心慌耳热。
    小心的看看四周,见没人注意自己,这才轻轻舒了一口气。
    重新将目光望向台上中间站立的两个人身上。
    比试,即将开始。
    张文墨已经将两人比试的规则向几位评委禀报了,在衙役们准备的时候,由毛纪亲自站到台前,将两人比试的内容、方式一一解说清楚,这使得下面观众的情绪彻底攀上了高峰。
    木架、纸张、笔墨已然摆放好了,毛纪和衙役们都退到了后面,台上唯一留下的,便只有苏默和李兆先二人。
    李兆先抬眼看看苏默,眉头挑了挑,抢先取过笔来,刚要落笔,忽然又顿住,转头看着苏默嘿然一笑,道:“苏兄,不如你我再加点限制如何?”
    苏默眉头一轩,随即慨然道:“随意。”
    李兆先大喜,赞了声好。
    随即提着笔转过身来,面对着下面观众朗声道:“诸位,方才某与苏公子决定,此次比试再加一分难度。
    那便是,所作书画,只应书画之境,但却不应此时之景。
    在下不才,当抛砖引玉,先献丑了。”
    说罢,也不理会台下众人的欢呼,回过身来,凝思片刻,抬笔开始挥毫泼墨。
    苏默静静的站在一旁,脸上没有丝毫波动。
    李兆先忽然加上的限制,明显是早就想好的。
    而直到此时才突然提出,就是想打自己一个措手不及。
    不应当前之景,只应书画之境。
    嘿,倒是真想的周到啊。
    要知诗画之道,莫不是心有所感而后虑才得。
    李兆先一个不应当前之景,显然是将苏默可能获得灵感的几率降到最低。
    而他自己却在初时所谋之时,便已然有了底稿。
    这样一进一出之际,无形中又占了一个便宜。
    此人果然不亏是号称李公谋的儿子,一步三算,这种机谋计略,倒真是家传渊源了。
    台下众人自然不知道两人间的猫腻,此刻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这份罕见的热闹上了。
    但是台上几个评委,还有张悦、王泌等人却是心知肚明,听到李兆先忽然加上这么一个条件,一愣之后顿时都是又惊又怒。
    苏默先前就预判了李兆先的伎俩,让他们已然有了心理准备。
    所以,此刻苏默能想到的,他们自然也想到了。
    便连徐鹏举和何莹这两个最一根筋的,也不过片刻后就想明白过来。
    何莹不迭声的大骂无耻,一张俏脸涨的通红。
    美眸死死瞪着台上正专注作画的李兆先,若是眼神能杀人,怕是李大公子此刻早已成为一堆碎肉了。
    徐鹏举更是怒欲狂,若不是旁边张悦和徐光祚使劲按住,徐小公爷怕是早已冲进去痛殴那卑鄙无耻的王八蛋了。
    谢铎手捋着胡须,一双老眼似睁非睁,旁人看过去,不知道的还当此老要睡过去了。
    但是没人知道,此刻的谢铎目光在台上两人身上只是略略一转,就移到了旁边的毛纪脸上。
    他今年已六十有三了,又是历经三代君王,宦海沉浮的经验何等老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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