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漫长的夜 (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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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丞相为他上位尽心尽力、出谋划策，倾尽了家族之力。
若在此刻弃之不顾，日后还有何人敢效忠于他？
跟随他的臣子们会心寒如坠冰窖，刚刚聚拢起的人心将会瞬间分崩离析。
这刚刚到手的江山，岂不是又将陷入摇摇欲坠的境地。
武阳帝目光如炬，死死盯着白丞相，似要将他看穿：
“子期，你当真以为朕已无力回天？你别忘了，这皇位虽诱人，就算朕给了你们，你们就真的能接得住?”
说罢，他缓缓起身，龙袍猎猎作响，身上散发的威压让周围空气都仿若凝固。
白丞相强压下心中恐惧，微微仰头，避开那如实质般的目光：
“皇上，大势已去，您又何苦执着。大皇子贤能，深得民心，这皇位交予他，是顺应天命。”
话语虽硬气，可微微颤抖的尾音还是泄露了他的心虚。
此时，礼部尚书上前一步，清了清嗓子：
“皇上，禅位诏书已拟，礼官、仪仗皆已备好，只等您顺应天意，成全大皇子，也成全这江山社稷的安稳。”
他言辞恳切，眼中却透着不容置疑的坚定。
武阳帝怒极反笑：“好一个顺应天意！朕在位多年，殚精竭虑，如今倒成了阻碍社稷之人？
笑声在殿内回荡，透着无尽的悲凉与不甘。
李璟耀见状，上前一步，单膝跪地：“父皇，儿臣深知您对儿臣的期许，可如今局势，非儿臣一人能左右。
儿臣向您保证，若登大宝，必当励精图治，不负父皇半生基业。”
他的声音沉稳有力，试图在这僵局中寻得一丝转机。
武阳帝居高临下地俯视着跪在脚下的儿子。
那曾被万民敬仰的威严面容此刻满是复杂难辨的神情。
心中恰似打翻了五味瓶，酸甜苦辣咸齐涌心头。
许久，他才缓缓启唇，声音低沉却如洪钟般在大殿内震荡开来：
“耀儿，朕若是不答应，你们是打算弑君吗？”
此语一出，仿若一道无形的屏障瞬间将所有喧嚣都隔绝在外，整个大殿陷入了死一般的寂静。
一时间，针落可闻，所有人都僵在了原地，噤若寒蝉。
说实话，在场众人哪怕心思各异、各怀鬼胎。
却也没人敢真的动这大逆不道的念头。
毕竟，古往今来，哪一任帝王不是将声名视作比性命还重要的东西？
一旦背上弑父弑君这等天理难容的恶名，就算侥幸坐上了那至高无上的皇位，又能如何？
朝堂之上，不知会有多少忠肝义胆之士拍案而起，振臂高呼“清君侧”。
举兵讨伐这无道篡位之人；
民间百姓，也会在茶余饭后对其唾弃鄙夷，视之为乱臣贼子。
哪怕他手段通天，用尽权谋，暂时坐稳了江山，可悠悠青史如同一面公正无私的明镜。
会将这桩丑事永远铭刻，让其注定背负千古骂名，遗臭万年。
大皇子李璟耀心下一惊，额头上瞬间渗出细密的汗珠，他深知父皇此言的分量，赶忙再次叩首，言辞恳切：
“求父皇成全，孩儿一定让大成江山更上一层楼。
父皇操劳半生，如今龙体欠安，这皇宫人多口杂，诸多琐事纷扰，不利于养病。
不若前往太清寺，在那清幽之地静养，安度晚年，也尽享天伦之乐。
孩儿定会时常探望，以尽孝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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