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微微的夜风拂过苜蓿草丛,带动草梗摇头晃脑。
    没等导演出声,瑞文就自顾自地拍了拍脑门。
    “开玩笑的。
    托你的福,我现在压根没法说服自己相信这件事,更别提找出什么证据。
    况且,改变了又有什么用?这破地方已经无可救药了,与其无谓挣扎,倒不如一条路走到黑,赌一把成神改变一切之类的俗套路。”
    “算了,还是先着手于眼前事。
    比方说,该怎么相信‘死人’拥有心跳和脉搏?”
    这可比证实某个家伙的存在困难多了,他瞄了导演一眼。
    “利用相同的办法。”
    导演建议道:
    “找出一个足以让你自己信服的理由,然后对大脑加以暗示。”
    “说得倒轻松事到如今,我不可能成功欺骗自己把他们变活。”
    瑞文把目光投向停车场彼端。
    他又看见了那名正和伙伴们跳绳的红衣女孩,与现实世界相互对应的小玛格丽特,黑发随着跳跃的离心力晃动着,裙摆一扑一扑,露出可爱的小熊南瓜裤。
    从目前的情况来看,自己能利用“昔时的绯红”
    让梦境世界里的人流出鼻血,换句话说,至少这证明他们是有血的,而自己能控制它们流走。
    如果对这条佐证加以拓展,就有可能说服自己,“昔时的绯红”
    能操控血液从人体的某一部分离开。
    这样一来,事情就已经成功一半了。
    他试着再度让头部的血压增高,目光集中在远处小女孩的眉心。
    如果自己能操控血液从她的头部流走,照理说,她很快就会因为脑部缺血而头晕犯困
    刚落念没多久,小玛格丽特就打了个哈欠,右脚被伙伴甩起的跳绳给绊了一下。
    “啊!
    !”
    孩子们一阵哄笑,将红衣女孩淘汰出局。
    唔,不会是巧合吧?
    不,不能这么想!
    瑞文立刻将专注力集中在别处,模糊脑中的杂念。
    两分钟后,小玛格丽特向伙伴们道别,又打了个哈欠,走回了家里。
    他自己也被传染了个哈欠,伸手掩住了嘴。
    紧接着,他试图以相同的手段影响其他小孩,将注意集中于他们的小毛脑袋上。
    先是甩动花绳的节奏变得越来越慢,然后是跳绳者的失误次数增加。
    很快地,孩子们结束了游戏,或与伙伴道别,或直接在旁边的长椅上打起了盹儿。
    瑞文收回目光,试图从第一次成功发散出更多的暗示。
    从刚才的成功例子来看,这个世界存在适用于“昔时的绯红”
    的常识法则,至少,脑部供血不足会犯困这点是能够成立的,而那能进而锚定数量众多的物理学和生物学定律
    他以眼前现实为基础,尽力将杂念从脑海深处模糊化,从而创造出更多的可能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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