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大在旁边笑着说道:“陈三,你这真是沾了海老爷的光,不得敬海老爷三杯。”
    陈三马上答道:“那是一定的。
    海老爷,今年五月十六,还请海老爷赏光,到犬子婚宴上小酌一杯。”
    “没问题,只要老夫那时还在京城,一定去小酌。”
    海瑞欣然答道。
    陈三笑得脸上的皱纹全挤在一起了。
    吃完饭,在院子里走了走,消了下食,天色完全变黑,驿站各房间亮起了灯,星星点点,把整个驿站照得通亮。
    海瑞回到中间屋子里,坐在椅子上,还在琢磨弹劾太祖皇帝的奏章,腹稿在脑海里,他来回地梳理,推敲着每一个用词用字。
    刘大三人坐在外面,吹牛打屁。
    不知什么时候,驿卒提着一桶热气腾腾的水过来。
    “刘百户,热水,你可别嫌少,我可是从后院给你们抢下这一桶的。”
    “谢谢小哥。”
    刘大没口子谢道。
    热水要柴火烧的,驿站不会敞开了供应,大家都想洗个热水脸,泡个热水脚。
    要不是有海青天的招牌,半桶热水都没有。
    “对了刘百户,我听管事的说,右边屋子待会要安排人进来住,好像是洛阳进京的行旅,也是四个人。
    实在对不住,这几日驿站人全住满了,连后院的柴房都塞了两人。”
    刘大点点头:“好咧,谢谢小哥。”
    刘大分了半桶热水给海瑞,让他洗了个热水脸,又就着泡了个热水脚。
    他和陈三、胡广茂用剩下的半桶热水,轮流洗脸,再轮流泡脚。
    等他最后一个泡脚,水桶里的水只有那么一点点热气。
    搽拭干脚,把水往院子角落一泼,刘大披着衣服进了左边的屋子。
    大约八点左右,驿卒小哥带着四人进了右边屋子。
    新入住的人很安静,说话很轻,进进出出两回也不再有动静。
    九点左右,左边屋子的灯熄灭,不一会,右边屋子的灯有熄灭了。
    九点半,海瑞吹灭了油灯,也去睡觉。
    整个驿站的灯光,逐渐熄灭,只剩下几盏挂在路边的气死风灯,晃晃悠悠,摇摇曳曳。
    大部分地方,陷入到寂静和黑暗中。
    不知什么多晚,几个黑影从暗处闪出来,鱼贯闪进小院子里,散在各处暗中。
    等了一会,右边屋子闪出来四人,汇成一股,慢慢向中间屋子摸去。
    闪出两个黑影,贴在门上,用小刀捣鼓了一会,然后把门推开一道缝,侧耳倾听,屋里没有任何反应,两人把门推开,贴着门缝闪了进去。
    此时的上弦月,也跟着一闪,躲进了乌云里,天地间更加昏暗无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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