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翊钧起身离开了太极殿,回勤政堂的路上,对冯保说道:“你去左顺门,对周秉洲、袁咸安、李治彬三人说道,他们在皇史宬里兢兢业业,却缺衣少食,难以养活家人。
    户部有责任,秉政的孤也有责任。
    你替孤向他们道歉,再以孤的名义给他们三位一人赠送五十块银圆。
    但是规矩就是规矩,他们在左顺门乞讨,扰乱皇城秩序,入顺天府大狱一个月。
    全部贬为从八品县丞,分拣地方。
    告诉他们,他们不是老抱怨报国无门吗?现在给他们一个机会,是驴子是马,他们自己证明给孤看!”
    “是。
    奴婢这就去办。”
    朱翊钧回到勤政堂,杨金水在门口等着。
    “奴婢见过殿下。”
    “金水来了,进来我们坐着聊。”
    “是。”
    杨金水应道,却不敢真坐下来,接过祁言的茶杯,放到朱翊钧旁边的桌子上,在另一边站着。
    “待会去见见高拱。”
    “是。”
    “老高这个人,有本事,脾气臭。
    不过正是脾气臭,不管不顾,才能把新政推下去。
    要是换做徐少湖这样的老滑头,脾气是不臭,能把孤哄得开开心心。
    可是孤要的是推行新政。”
    杨金水在旁边小小地答道:“殿下英明。
    而今大明积弊重重,就是需要新郑公这样的大刀阔斧,有能力又有魄力的大臣,破岩凿山,为大明开创一条新路来。
    可是这样的人,往往脾气火爆,又臭又硬。”
    “是啊,又臭又硬。
    孤今天在殿上好好敲打了他一番,死倔着不肯低头。
    孤要的是开荒牛,不是闯进瓷器店的疯牛。
    孤要的是他顺着指明的方向往前走,而不是自以为是乱打乱撞。
    只是这朝堂上,能担任此重任的大臣不多,高拱算是佼佼者。
    孤要敲打他,也要哄着他。”
    杨金水心领神会道:“殿下一番苦心,外人不得知。
    奴婢过会就去高府上拜访,好好劝劝新郑公。”
    “嗯,孤这个黑脸唱完了,你这个红脸该出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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