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柜的好生意,财源广进,四季发财啊!”
    一上来开口的,就是那个胸口一撮黑毛的五坊小儿,这人叫做常小乐,以前一直是戚黑鸟的跟屁虫,不过没太大本事,打架都躲后面,所以戚黑鸟遇到一些正经事情都不太乐意喊他,这倒也好,上次那闹鬼,被他凑巧躲过了一劫。
    “发财发财,大家都发财。”
    陈屠三两口吃完手里的蒸糕,连连作揖。
    “这家伙,果然只会见人就笑,没个脾气。”
    常小乐一看就乐,却是又马上叹了口气,“掌柜的发财,但最近我们的日子都难过的很,有两个兄弟病得厉害,就不知道掌柜的能不能接济接济。”
    齐老汉面色微沉,但又不敢出声。
    陈屠笑道,“那谁都有个难处,都是街坊,客气个什么。”
    常小乐顿时嬉皮笑脸,“掌柜的大气,你这生意做得大。”
    陈屠掏出一小块银子塞给了常小乐。
    常小乐眼睛一亮,这起码得有二两。
    “掌柜的你忙,我们记得你的好,不打扰了啊。”
    说完他要走,却又突然转身去店里拿了些香烛和线香,店里那伙计也不敢说什么。
    他身后一个汉子倒是奇怪,忍不住问道,“你拿这做什么?”
    常小乐笑道,“过年时候反正要用,这不省得买了?”
    “陈掌柜,你看看。”
    齐老汉看着那些五坊小儿兴高采烈的离开,忍不住叹了口气,“你看刚说克男人,这不这群人就来找麻烦。
    你看他们要钱,也没去别个商铺,就盯着你来了。”
    “真把这算冯家寡妇身上也行。”
    陈屠却是一点不在意,笑道:“破财消灾,就算我给她挡了点命里头的霉运。”
    “你啊。”
    齐老汉忍不住直摇头。
    但他心里头是真觉得陈屠这人不错,“今晚你别弄什么吃的了,我有个亲戚送了两只咸兔过来,到时候我们一起喝两口。”
    陈屠笑道,“那这天赶紧黑吧,老哥你的手艺,真的想起来让人流口水。”
    ……
    天是慢慢的黑的。
    群贤坊里头,冯寡妇家里不仅吃晚饭比较早,而且是早、中、晚三餐都有,都比较准时,不像周围大多数街坊邻居家里头,有的只吃两顿,有的是吃东西不怎么定时。
    这冯家只剩下了一个寡母,冯寡妇膝下也没有儿女,但好歹之前家境比较殷实,冯寡妇又接了些活在家中干,所以日子倒还勉强过得去。
    冯家的这个寡母也不到五十岁,身子也还强健,就是儿子死了那年,有些过于伤心,两只眼睛哭得落下了眼疾,看远看近都很模糊。
    冯家老太太在街巷中为人口碑也不错,以前也读过一些书,虽说都觉得她儿子是被这个女的克死的,但她即便伤心欲绝,也并未对她这儿媳说过一句重话。
    两人相依为命,都和和气气的。
    冯家这个寡妇其实也才二十六,叫做袁秀秀,从未生养过,比这街巷之中同龄的女子都看上去年轻,只是寡妇门前是非多,她平日里不打扮不说,还刻意穿得土气,见人也从不抬头,尤其看见男子,还绕着走。
    所以齐老汉见她给陈屠经常送些东西,就自然觉得她是看上了陈屠。
    袁秀秀刚刚将饭碗放在冯家老太太的手中,却看到冯家老太太双手捧着饭碗,又慢慢放下,又缓缓说道,“我托人打听过了,你送去陈掌柜那的所有东西,他都没嫌弃,尤其今天齐老汉也对陈掌柜实话实说说了你的事情,但他还是吃蒸糕吃得高兴。
    之后他还托人送了些劈好的干柴过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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