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开了。
    他走进去,但就像隐形了一样,无人抬头,无人打招呼,亦无人在意。
    只有当他在某位研修士身边站定时,那人微微皱鼻,默默将位置挪远。
    等他忙活了一个上午,结束的时候要走去食堂时,负责这个研修分部的侍者管事却拦住了他。
    “你,留一下。”
    阮时之才停下了脚步,低头沉默着。
    管事递出一道符纸。
    “这是一道清洁符。”
    阮时之皱眉抬头,像是不明白什么意思。
    那管事也是为难,咳了声,小声道:“唉,你怎么不明白呢……这是要我怎么说……”
    “总之,用一下吧,注意个人清洁。
    虽然因为你……某些缘故,大家不好明说,但也总得……顾及一下其他人的感受,对吧?”
    阮时之这才点了点头,淡淡“哦”
    了一声,接过符纸,转身就走。
    那位管事仿佛被什么噎住。
    看着阮时之的背影,轻轻啐了一口。
    “要不是有个好娘亲,你以为你真能待在这儿?”
    声音极轻,几不可闻。
    可没想到,他话音刚落,前方那道走远的背影竟忽然停下。
    阮时之缓缓回头,脸上无表情,眼中却是一片死寂的灰黑。
    像是某种沉眠中的凶兽,透过眼睑的缝隙冷冷注视。
    那管事心头一跳,莫名浮现出一种强烈的不安。
    但转念一想,那不过是个明真境前期的小崽子,自己已至后期,怕他作甚?
    于是他迎着那视线回瞪过去,随即转身关上研修斋门,扬长而去。
    只是那眼神如芒刺在背,直到自己转入一条暗道才总算感受不到那种灼热感。
    “这小子……真是瘆得慌。”
    他倚着门喘了口气,按住狂跳的胸口,低声咕哝:
    “也难怪,毕竟是护北大将军的儿子……虎母无犬子嘛。”
    但他并不知道——
    就在他身后那扇暗门之外,阮时之的鼻尖正贴着冰冷的门板,目光沉如深渊。
    ……
    紧紧盯着面前这道石门。
    阮时之的唇角缓缓勾出一抹诡异的弧度,喉头深处传出一声嘶哑的咳响。
    像是笑,又像是卡在僵硬的喉管中痰声。
    他的手缓慢地抬起,指尖即将落在门上。
    “所以,你想要做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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