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他也不看陈廷砚那瞬间皱眉的表情,便从大门前慢慢过了。
    后头的张汤,眼神一敛,对陈廷砚道了一声“别过”
    ,临走时回看那宅院大门一眼,眼底波澜不惊,也转身离去。
    原地就剩下了陈廷砚一个,心情着实不大美妙。
    他自个儿面色变换了一茬儿又一茬儿,眼底忌惮之色却是慢慢起来:刀笔酷吏张汤,朝堂上刀光剑影都藏在下面,他若与此人拼点心机狠辣,到底还是差了几分……
    不过,还当他是个冷面铁心,不会动怒的。
    原来是他想多了。
    陈廷砚慢慢想着,也看向了见愁这一座宅院:好端端地,怎么像是闭关了?唉,还想拉她再去看看热闹的。
    不过……
    崔大人?
    难道是那个秦广王座下的判官?
    他与张汤,来找见愁干什么?
    陈廷砚想不到原因,只皱着眉头思索着,到底也也找了个与张汤二人相反的方向,慢慢踱远。
    宅院内,书房中。
    见愁还不知外面围绕着自己,已经发生了一堆有意思的事情,她人站在窗前,手提着那装了转生池水的玉瓶,只陷入了思索。
    她手指慢慢伸出,向着那枯枝上唯一的一朵还留存的花苞点去。
    可眼见着要碰着了,又停了下来。
    只差着那么一线。
    见愁是怕经历了太久岁月,这梅花早已干枯,会像之前自己在窗沿上碰到的一样,就这么碎成几许尘埃。
    “待惜花人有缘……”
    她看着自己的指尖,不由得笑了那么一下,眼底有着一点感慨。
    经历了那么多的事情,她觉得自己有一颗善心,可绝对不是什么心软之辈。
    相反,她手段够干净利落,该下手时也从不留情。
    “惜花”
    这等文雅事,怕只有那些个文人墨客,膏粱子弟,会来上几段佳话。
    而她自问从来俗人一介,与此却是不大相配的。
    可偏偏……
    忽然想附庸一回风雅。
    见愁收回了那即将碰到梅花的手指,转而向着梅瓶之中一指,内中残余的积水,便直接飞出。
    紧闭的雕窗顺势打开,积水飞出,一时没了影子。
    “七分满啊……”
    附庸风雅的代价,可真是够大的。
    见愁看着提在自己手中的玉瓶,想到即将出去的转生池水,不由哀叹了一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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