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楠索性将这一曲词儿都唱全了,免得再受老王头五音不全的折磨。
    听到这下半阕,两个女子美目同时一亮。
    王若虚也目露光彩,叫了一声妙,然后对两人道:“你们知道他是谁吗?”
    抱琵琶的那个女子问:“敢问是哪位相公?”
    王若虚笑道:“你们二人不是成天唱‘西风多少恨,吹不散眉弯。
    ’‘似此星辰非昨夜,为谁中露立中宵。
    ’吗?现在人都在你们面前了,偏不认识。”
    “啊!”
    抱琵琶的女子满面惊喜,急问:“难道你就是淮安才子周子木?今日能够演唱先生新作,不胜荣幸。”
    周楠大奇:“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王若虚:“子木小友,老夫回京之后,也跟人唱过你的作品,这里的人都爱死你的诗词,简直将你夸成天下第一风流之士。
    哈哈,今天这片《节节高》必然流传于世,老夫也要署名。
    哈哈……”
    正在这个时候,有牙扳轻轻敲响,另外一个女子轻轻唱道:“金樽佐酒筹,劝不休,沉沉玉倒黄昏后。
    私携手,眉黛愁,香肌瘦。
    春宵一刻天长久,人前怎么解芙蓉扣,盼到灯昏玳筵收,宫壶滴尽莲花漏。”
    竟是穿云裂石,好一条好嗓子。
    正在这个时候,有人喝道:“好词,我道是谁,原来是诗词妙手王若虚。”
    却见一个书生打扮的人闯了进来,后面跟着一脸焦急的老鸨:“朱公子,二位姑娘在陪客,你不能进去,不能进去啊!”
    王若虚见到那人,朝老鸨一摆:“认识的朋友,加个座儿,你下去吧!”
    来的那人大约三十出头,生得有点丑,下颌前突,五岳朝天,他大大咧咧地坐下,对王若虚道:“王大人,方才我见着你的背影,知道你要到这地儿,且跟来了。
    去年我叫你把所做的诗词都给我好刻印成书一事,可愿意否。
    恰好我这次进京要呆到过完年才山西,咱们正好将这事做了。”
    说完话,他就端着酒杯,不歇气地喝了五六盏,又挥动筷子不住夹菜,一副饿鬼投胎的样子。
    他身上只穿了一件儒袍,已经洗得发白,显得寒酸。
    又没有功名,看起来就是一个普通人,却对王若虚如此无礼。
    偏生王大人却一脸笑眯眯的,并不生气的样子。
    周楠心中一动:这人姓朱,难道是皇族子弟。
    对了,他这副五岳朝天的相貌,分明就带着老朱家的基因啊!
    他果然没猜错,王若虚介绍说:“子木,认识一下,这位是大同代王府二等奉国将军朱聪浸朱大人,诗词也是了得,每年进京时,都会在我那里盘恒两日,切磋诗文,算是同道中人。”
    周楠听说这个叫朱聪浸的人是奉国将军,心中大骇,忙站起身来,拱手作揖:“下官周楠,拜见朱大老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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