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晚,八年未见,少年时的皇子和他的伴读,至交好友;而今的帝王,和他一人之下的南安侯,在萧宝焱的寝宫龙乾宫把酒言欢。
    “朕虽年长你不到三岁,这些年却没有保养好身体,朕的身体不比从前,步入中年的朕,老了。
    而浚息你,却还是那样年轻。”
    萧宝焱微有醉意,艳羡地望着浚息的容颜。
    “陛下万岁。”
    浚息敬酒道。
    “皇帝万岁都是哄人的话。
    朕当皇帝的这些年,特别是这一年来……过的并不畅快!”
    萧宝焱埋下头去,他紧紧闭目,半响又才道:“回想朕这三十六年,最为意气风发的年岁,还是登基之前,在皇子殿中,和浚息一起读书,和你们一起谋政的那段日子。”
    浚息饮酒。
    萧宝焱抬起头来,他看着浚息,问道:“望舒去年便金榜题名,殿试那时,朕便知他是治世良才,他可有意入仕为官了?如今刑部尚书之位空缺……”
    浚息推拒道:“望舒年纪还小,他还没收心,还想着交游广阔,游列天下。
    辜负陛下美意了!”
    萧宝焱理解地笑道:“人不风雅枉少年。
    望舒不愧是齐国第一文人雅士。
    望舒也就罢了。
    玉琛嘛,朕知道因为玉奴,他虽几年来月月上书弹劾你,你却没有视他为政敌。
    朕将他贬官荆州,你心中只怕还在庇护他,怨恼朕。”
    “怎么会?”
    浚息微醺笑道:“玉琛年轻气盛,血气方刚,是该吃些苦头。
    倒是我,这些年将他保护的太过,致使他毫无心机城府。”
    萧宝焱哈哈大笑,“御史府和官场的勾心斗角,你唯恐他受一点委屈的暗中护佑他,他却一直当你是奸险仇人。
    倒真是毫无心机城府!”
    萧宝焱别有意味地觑着浚息,“不过玉琛想必是为你感化,有一年多了,他没有上过弹劾你的折子。”
    “是吗?”
    浚息转动着酒杯。
    萧宝焱与浚息眼中各含意味地对视过,萧宝焱记起一事,“说起折子,朕给你看一样东西!”
    萧宝焱在他的寝殿里翻找出一本折子,“你回京两日都没有回府,皇妹有些急了,又不敢去虞家找你。
    所以给朕上了道折子。
    折子虽是上给朕的,但实际却是写给你的。”
    是一篇诉衷肠表情丝的陈情赋。
    “好文采!”
    浚息看后赞道:“只可惜长公主身为女子,如若不然,考个状元都是绰绰有余!”
    “皇妹也是因为对浚息你情深意切,有感而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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