片刻后,少南行猛然大吼一声:“荡魔!
    疾!”
    这是太玄真人的功法,名唤《太玄荡魔式》,其中有一式就是涤荡自己体内的心魔,此时却是恰好用到。
    少南行突破这魔氛之后,喘息看着岁月儿,冷声喝道:“你当真不肯助我?”
    岁月儿淡淡一笑,道:“非是不肯助你,我自认打不过这魔手,认输而已。”
    “哈哈哈!
    说得不错,若是打不过,认输则已!”
    魔手内再次传来地魔主九殒的狂笑之声。
    “你!”
    少南行气地说不出话来。
    他俯首,看着底下百姓们四处逃窜,宛若被洪水猛兽所追赶,惶惶不可终日。
    他望向北方,那里还有一处安全的所在,那是罪天司。
    他提起身元,朝着四方大喊:“去北方,去罪天司——”
    “罪天司!
    啊!
    快去罪天司,所有人快去罪天司!”
    经过少南行的提醒,那些几乎慌不择路的百姓总算恢复了些理智,开始一窝蜂地涌向北方,罪天司的方向。
    而少南行也沉了气,直直看向魔手,伸手撕下衣摆一布绦,将自己的右手和撼天戟紧紧缠绕在一起,一股誓死不悔的气势流露出来。
    这天地之间,分明有无数人的哭喊声,堪比人间炼狱,分明有老人锥心的痛哭,有婴儿惊慌的啼哭声,却好似飘向了远方,清晰在耳畔。
    又仿佛,这一切的声音就在这一刻突然消失不见,天地之间唯有这一人,一戟,一狼兽。
    生死无归的悍然气势如云翳一般弥漫开去,空气中是沉闷无比的气氛。
    岁月儿好似察觉到了什么,看向少南行,微微皱了皱眉。
    就连那只魔手,也只翻滚着,没有再掳掠四方的百姓,如同在等待一场暴风雨之前的拧紧。
    少南行将布绦在手上系了个死结,由于勒得太紧,手腕都翻了白,而指尖却微微发紫,那是一种很决然的颜色。
    他眼神凛对,凝武提元,一身视死如归的气势震荡在天地之间,宛若战神,不屈不挠,不退不败。
    人们回眸,只看见今日的夕阳,格外的红艳,宛若血染一般。
    而夕阳之中,一个人影,扬尘出招!
    倏尔,有筝弦之音,飘远而来,是壮士出征曲。
    风飒飒,日炎炎,锋芒毕露,是谁在书楼弹奏一秦铮,铿锵有力,鼓点壮士哀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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