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唐是个败家子,赵富国生他晚,把他当宝,他从小就读不下书,学习差不说,早早就出去打工,偏还从没给家里寄过一分钱。
    不时还跟家里要钱花,弄得赵富国穷得叮当响。
    人死了,葬事是还要办的,尸体还没拿回来,可总得把钱给备好了。
    白发送黑发,不用搭灵棚,可白事酒还得请,还要做法事,又要请和尚道士,棺材钱呢,寿衣呢,下葬也要一笔钱。
    左右加起来少说要上万了,就是薄皮棺材也要两千。
    赵富国哪儿拿得出钱,村里虽分了钱,可那是按土地来分的。
    赵富国家早些年就把地差不多全转给村里了,现在也就两分地,分不了几个钱。
    人家赵丰土还要找他赔钱呢,事是赵唐干的,可赵富国是赵唐他爸,这赔偿不得找到他头上?
    还有秦来顺女人那边呢,也要找他赔,王妈家里也有人的,这左右加起来,怕是几十万都不够。
    过来要个丧葬费,也只能解个燃眉之急。
    赵丰土的意思是,要徐姝丽不给他,要给,也得把钱拿了先赔给赵丰土家。
    “赵唐做出这种事,村里不能给丧葬费,赵富国你自己看着办吧。”
    徐姝丽说得很硬,赵富国还真就往地上一躺不动了。
    “我不起来,我就躺在这里,反正家里就我一口人,有本事连我也弄死。”
    地上凉得沁肺,赵富国又有心脏病,这一闹,赵丰土就冷笑:“我看你死了好,跟你家里那畜生一起下去做个伴。”
    甘跪牛也冷着眼看他,甘八妹险些就被赵唐糟蹋了,她还是个黄花闺女,赵唐干的事,甘跪牛也连带赵富国一起恨上了。
    “把他抬到赵山虎那去。”
    徐姝丽喊过钟林,让他叫来几个青壮。
    不能让他躺在地上,要真死也是麻烦事。
    赵富国死活不起来,钟林抬他,他还乱动,钟林就拿来条绳子把他绑上了。
    “赵富国,你别给脸不要脸,年纪大了,是不是脸也不要了?你想死别死在祠堂这头!”
    钟林摁住他肩膀,让青壮把他捆好,硬将他抬走了。
    赵丰土和甘跪牛都很满意,谢过徐姝丽,转头带着一些亲近的村民就去抄赵富国的家。
    三间破瓦房,一排竹篱笆围成的农家院,里面也没什么值钱的东西,可要是不拿些走,那气也消不了。
    “都别空手了,贼还不走空呢,我们是来找赔的,给赵富国留两床被子,其它的都拿走。”
    锅碗瓢盆都没落下,连那灶房里的柴火,赵丰土都搬走了。
    甘跪牛也拿了赵富国两件破破烂烂的军大衣,回家打算改改,弄成一件棉袄子。
    “哎哟,我快死喽,我这心口疼得厉害。”
    那边赵富国躺在赵山虎家里,在那唉唉叫,这边倒有人看着他,只是冷眼瞧着。
    谁知赵富国叫真的叫假的,捆得那叫一个结实,手都背在后头,打着死结,要放也得把绳给剪了才行。
    “王哥。”
    王博过来瞧了眼,看他脸色发白,额角冒冷汗,这才拿刀割断绳子。
    “是快不成了,这心跳太快,吃两颗速效吧,”
    摸出赵富国带的药,王博硬喂他吃下,“你还真想跟赵唐一块儿走?”
    “那我能怎样?”
    赵富国吃了药坐在床边,“赵唐他一死,赵丰土他们找上门来,我也赔不了钱。”
    “你那不还有个院子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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