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长秀继续说道:“敖保一见到他的老娘,放声痛哭,整个人立马就颓了。
    我们跟他说。
    你悖逆弑主,丧尽天良,是不用指望着能活命的了。
    不过。
    你若肯老实招供,那么王爷可以请一道恩旨,给你一个痛快,叫你上路的时候,不必受凌迟活剐之苦;还有,你的老娘有人照应,养老、送终,不然,你的老娘活活饿死。
    都是你这个不孝子造的孽!”
    长秀说到这儿,停下来。
    微微喘了口气。
    书房里一时间变得极其安静,似乎一根针掉到地上都能听得见。
    “敖保终于招了供。
    他说,绑架他老娘、要挟他落毒弑主的,是……惇王府清华园的管家……立海。”
    恭王又是浑身一震,脸色先青后白,又迅速转红,放在腿上的双手,不自觉地用上了力气,袍子都按得皱了。
    他并非在做作。
    他早就知道,惇王可能将有所不利于睿王,但怎么也想不到,老五居然使出了落毒这种手段!
    恭王不是心慈手软的人,辛酉政变,他砍肃顺、端华、载垣的脑袋,没有任何犹豫,但是,那是有原因的!
    且其时其势,不得不行其事!
    一来,肃顺打压恭王,无所不用其极,恭王对肃顺之衔恨,既深且久,刻骨入髓;二来,打蛇不死,反被蛇咬,不可以给敌人任何反噬的机会;三来,肃顺等虽然跋扈专擅,但毕竟受先帝遗诏,顾命参赞,若不处以极刑,何以示天下伊等大逆不道、罪不容赦?
    就是说,若不杀肃顺,辛酉政变的正当性、合法性,便显得不够充分了。
    至于端华、载垣两个笨蛋,算是陪绑——只好算他们倒霉!
    不然,只杀肃顺一人,又怎么能够显得出伊等“结党连群,窃弄威福,祸乱朝纲”
    ?
    可是,惇王之于睿王,哪有什么仇怨?奕誴已是亲王,爵位高无可高,一个宗人府宗令的位子,对他来说,得之不为多,失之不为少,怎么就视睿王为眼中钉、肉中刺,非去之不可?以致使出了落毒这种……愚不可及的手段?
    说落毒“愚不可及”
    ,两个原因:
    一来,这种手段太过“下三滥”
    ——皇族的血液在体内流淌,恭王做事情,始终有着一股子天潢贵胄的骄傲,不到生死关头,内心深处难以认可这种欠缺“正大光明”
    的下三路手段的。
    二来,这种手段风险太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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