伊克桑目光炯炯,扫视全场,在座的人们,立即就觉得犹如冷风横掠,心里一悸,背上一紧,无形的威压悬在了头顶。
    不少人心里面暗暗诧异:听说伊子山出身微寒,年纪又如此之轻,哪来的这般威势、气度?这个场面也不算小了,他竟……没有一丝一毫武职在文职面前“应有”
    的……怯弱之意!
    他们自然不晓得:在成千上万的士兵面前,战前动员,战后总结,慷慨激昂,乃是轩军高级军官的基本功。
    和万千热血男儿山呼海啸的场面比起来,这个“大场面”
    ,对伊克桑来说,还真算不了什么。
    “诸位!”
    伊克桑开口了,声音似乎不是很大,但隐隐然有金石铿锵之意,连在二厅的人们,都听得清清楚楚。
    “本人在天津的时候,轩郡王谕示:你这趟安徽之行,有两件差使要办,一是整编绿营,二,是盐务!”
    下边儿马上就隐隐骚动了起来。
    “整编绿营”
    是伊克桑的本职,并不出乎人们的意外,但是……盐务?你是提督,是武职,怎么可以踩到政务上边儿?
    还有,怎么上来就说“差使”
    ,一句客套话也没有?
    也有人早就猜测,伊克桑安徽一行,必和盐务有所关联,但是,相关事体,只宜在台面下“勾兑”
    ,怎么好直接在台面上摆明军马?还是那句话——你是提督。
    是武职!
    人们小声地交头接耳,伊克桑浑若不觉,朗声说道:“我大为奇怪。
    回王爷说,‘我是提督,是武职,盐务是政务,我怎么能够去办盐务的差?’”
    好,我们也正有此一问。
    厅内厅外安静了下来,所有人都竖了耳朵。
    “王爷说。
    ‘盐务是政务,可不尽是政务!
    ’”
    “是政务。
    可不尽是政务”
    ——什么意思?
    人们愣了一愣,又开始“嗡嗡”
    一片地低声议论起来。
    伊克桑的声音压过了下边儿的嘈切:“我糊涂了,请王爷明示。
    王爷笑笑说道,‘子山。
    你一会儿就明白啦!
    ’”
    底下又静了下来——这是大伙儿又“愣了一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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