交织在一起,这班人顿时大放悲声。
    有的人哭得声嘶力竭,瘫倒在地。
    伊克桑背着手,目光冷如寒冰,任由下面的人哭天抢地的哀嚎。
    这班人中,有四个比较特别,没有像其他人一般大放悲声,他们不是李世忠的家人,而是——韩荣翰、高华林、罗德胜、尤先达。
    如此过了半柱香的时间,伊克桑向那个带队抓人的轩军军官点了点头,军官会意,掏出左轮手枪,枪口向上,扣动了扳机。
    “呯!”
    一声巨响,在场人等,都大吓一跳,院子里面的哭声,立即弱了下去。
    那军官随即断喝一声:“够了!
    收声!”
    哭声立止。
    有的人,伏在地上,背脊不住抽动,但,不敢再哭出声来了。
    伊克桑开口了,语气像结了冰一样:“我,伊克桑,他他拉氏,敕命轩军松江军团第三师师长,提督安徽军务,封一等子爵!
    你们可都记住了!
    地上的这颗头颅,是我亲手砍下来的,想报仇的,尽管来找我!”
    伊克桑的声音,远远地传了开去,整座巡抚衙门,无不凛然。
    “李世忠怙恶不悛,逆迹著彰,死有余辜!”
    伊克桑重重地“哼”
    了一声,“本该查看家产,穷治党羽!”
    地上跪着的人,不由自主,身子齐齐向下伏了一伏。
    顿了一顿,伊克桑略略放缓了语调,说道:“不过,朝廷宽恩厚典,尔等若奉旨唯谨,李逆虽恶,罪止其身,不及妻孥;恩出格外,旧部下属,不事株连!
    一句话,只要晓事,我不再多杀一人!”
    “若不晓事,”
    伊克桑狞笑一声,“我刀快不怕你脖子粗!”
    “有的人,心里边儿也许正打着小九九,说不定还有想铤而走险的——很好!
    本人提督安徽军务,洗剿皖省逆乱,正是责无旁贷——我等着你们!”
    “有人大概以为,伊某人只带了五百兵来安徽,济得甚事?嘿嘿,济不济事,试一试不就晓得了?”
    “另外,告诉各位,轩军一部,驻扎镇江,一个电报打过去,坐轮船招商局的汽船,溯江而上,不过两日,即到安庆!
    嗯,斩两千颗人头,就足以将大清河水染红了,长江嘛,比大清河要宽阔许多,嘿嘿,这个倒是真不晓得:到底要斩多少颗人头,才能够将长江水染红?”
    语气中凶狠毒辣之意,不要说跪在地上的人听了浑身颤抖,四周站立人众入耳,亦为之胆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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