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令宜道,“我当时就有些纳闷,怎么放出风要卖地,价格却高得离谱,一般的人家根本不敢问津。
    分明就是个针对我们家设的一个局。”
    “那您还去?”
    “既然被惦记上了,这次我不入局,还有下次。
    不如一次解决。”
    徐令宜淡淡地道,“还好我去了。
    原来有人想插手海外贸易,用那几百亩地投石问路,想让我跟泉州市舶司的打声招呼。
    我现在被免官在家,这种事还是少插手的好。
    那田我自然不能要!”
    两人一边说,一边去了半月泮。
    ******
    十一娘轻手轻脚地起身。
    “卯正了吗?”
    身后突然传来徐令宜有些含糊的声音。
    没想到还是吵醒了他。
    “嗯!”
    十一娘恢复了原来的动作幅度,窸窸窣窣地穿衣,“侯爷再睡一会吧!”
    反正赋闲在家,又不用上朝。
    只是这话不好当着他的面提。
    徐令宜坐起身来,拎起丢在床角被撵揉得像梅干菜似的白绫亵衣披上:“今天要和七姨去护国寺吗?”
    他想到七娘那驾华盖车和她的脾气,“差人去跟主持说一声,到时候关了山门吧!”
    十一娘看着他的亵衣脸色微红:“我帮侯爷重新拿一件吧!”
    然后转身开了一旁的黑漆高柜,找了件熨烫整洁的亵衣递给徐令宜。
    “七姐是要去护国寺吃米肠。
    关了山门只怕也没有什么用!”
    徐令宜有些目瞪口呆,半晌才道:“她平时在家里也这样吗?”
    十一娘委婉地道:“七姐的性子有些活泼。”
    徐令宜点头,不再谈论这事,吩咐她:“既然如此,就多带些护卫去。”
    十一娘应喏,叫了小丫鬟进来服侍梳洗,和徐令宜一起吃了早饭才回到垂纶水榭。
    宋妈妈看见她满脸是笑。
    “七姨那边的木芙姑娘一早就来问什么时候启程?”
    十一娘却答非所问地道:“你去把琥珀叫进来。”
    宋妈妈不明所以,但还是恭敬地应声而去。
    十一娘从衣襟里拉出了一条红色的丝带——上面挂着个椭圆形的玉牌。
    那是昨天晚上徐令宜给她挂上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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