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会儿宫宴上他也做了一首诗,诗做的比朕的强多了,可是众人却遮遮掩掩不敢夸他。
    哦,有个例外。
    有个人夸他比朕强,比所有席上的人都强,你猜是谁?”
    谢宁想了想:“是先帝?”
    先帝可不用倒过来拍儿子的马屁,宫宴之上,能够不拍太子的,大概也只有先帝、太后。
    但是太后应该不会在前朝的宫宴上头,所以谢宁猜了先帝。
    皇上摇头:“不是。”
    不是先帝,那会是谁这么不给太子面子呢?
    谢宁这就想不出来了。
    “是明寿。”
    “她也在?”
    “是,她也在,就是为了张俟衡去的。”
    谢宁想了想,轻声说:“就算张俟衡写的不怎么出彩,在她看来也是最好的吧。”
    皇上笑着说:“也许是吧。
    不过张俟衡写的确实好。
    若换个地方写出来,必定又是满京传诵,一时洛阳纸贵。
    偏偏在宫宴上写出来,大家夸都不敢夸,那诗后来也没有流传出去,朕记得,那张诗稿被明寿拿去了。”
    想到张俟衡后来变成了张驸马,大概没有过上一天高兴的日子,谢宁也难免有些心酸。
    “那是朕被立为太子之后的头一回宫宴。”
    谢宁停下脚步,皇上声音很轻,在晚风中听的不那么清晰:“那天朕才发现,朕忽然变成了一个名叫太子的人,身旁的笑脸、恭维、试探、算计,如此种种全是朝着太子去的。
    在宫宴上朕同人谈笑风生,可是晚上对着月亮,心里却发慌。
    先做太子,后做皇上……这个戏台,上去了就再也下不来,一刻也不能懈怠,得撑一辈子。”
    谢宁怔住了。
    她和皇上有过比此刻更亲密的时候,可是从来没有哪一刻,她觉得离皇上这么近,近到她只要抬起手来就能摸着他的心。
    前朝后宫,天南地北,无数人都想揣摩圣意,讨好皇上。
    但那都是为了能从皇上这儿谋得好处。
    谁真是不求回报的为他好,对他好?
    坐在龙椅上称孤道寡,他一直一直都是孤单单一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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